見麵後,一家子自是一番寒暄問候不提。
朱珠點明來意,馬家人都既驚且喜。
馬老太抹著眼淚哽咽對朱珠說:“珠珠啊,你智利舅舅就是個傻大個,他那根本就不是個做生意的料。
家裡好不容易攢了那麼多年的錢,一下全給他掏出去了,我和你舅公的棺材本,也都在裡頭。
你都不知道,老頭子前陣子,都差點兒給氣出了腦溢血!”
朱珠也是想到馬家的不容易,才尋思著能幫就幫。
要不然,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家,她也沒那麼聖母。
朱珠沒立即就把話給說死了,她微笑著安撫了馬老太兩句,提出要先看貨。
馬智利立馬就讓自己老婆把貨拉出來。
兩百件皮衣,加起來還是挺重的,馬智利的老婆搬不動,在屋裡嚷嚷著讓他進去幫忙。
馬智利笑著讓朱珠和聶磊先喝茶,他起身匆匆進了屋。
兩口子不知道在房間裡嘀咕什麼,朱珠聽到馬智利在罵自己老婆掉錢眼裡了。
朱珠假裝沒聽見。
馬智利他老婆叫沈金麗,具體是哪個村的,朱珠不清楚,她隻知道,沈金麗是個厲害的。
當年馬智利要說親了,因為他自己性子比較軟和,沒什麼主見,屬於老實憨厚那一卦的,馬老太就決定要娶一個厲害些的兒媳婦。
結果娶進了門,厲害也是確實厲害,打理家務,下地乾活都算一把好手,但性格也是個強勢的。
沈金麗經常騎到馬智利頭上作威作福,就連婆婆馬老太,她也是看不過眼就懟,婆媳倆吵吵鬨鬨的也是家常便飯。
但沈金麗也有忌憚的人,那就是大姑姐馬冰潔。
馬冰潔嫁得好,公爹是開木工坊的,手底下管著好幾號人。
婆婆不管事,萬事不過心,吃飯穿衣啥的,都是大姑姐自個兒做主,日子舒心的很。
丈夫在國營大廠當技術指導和采購,收入也高。
馬冰潔在婆家娘家都很有地位,沈金麗不看彆人的麵子,卻要討好大姑姐。
馬冰潔最近跑娘家勤快,也是因為她媽說弟媳婦三天兩頭在家作鬨,弄得‘家無寧日’。
朱珠不以為意,繼續喝茶。
馬冰潔和馬老太卻是有些尷尬了。
馬冰潔揚聲喊道:“智利,你們夫妻有話回頭說,珠珠和聶磊還在等著呢!”
屋裡馬智利忙應和了一聲,一把推開了沈金麗,“你好意思總是把錢掛嘴裡,我都不好意思聽。
我這皮衣為啥砸手裡?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我幾次都拒絕何慶說不做生意,不做生意,我不會做,還不是你鼓杵著我,罵著我不上進,有錢入袋都要掏出來?
這下家裡錢全打水漂了,你滿意了?”
沈金麗哪裡肯背這個鍋?
她狠狠白了馬智利一眼,咬牙道:“你彆賴我身上,是我讓你做生意不假,可誰知道你竟是個窩囊廢,乾啥啥不行。
定皮衣你還能被人騙,你就不曉得全部驗完貨再給錢?
你自己孬還想把錯處都推給我?”
馬智利覺得跟沈金麗多說一句話都要被氣得心肝疼,他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說:“行行行,你說啥都對,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