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老頭腳步一頓,黑著臉轉過頭來。
聶衛國找借口說鑰匙落辦公室裡了,這讓他十分惱火。
老二這是擺明了不肯讓他們一大家子登他的門啊,還反複強調就來京都玩幾日,想攆人走倒是直說啊!
這個不孝的玩意兒!
“大國,你幾個意思?
我們大老遠的從鄉下坐了十幾個小時車才來到京都,你開口閉口提回去,連自個兒爹媽都嫌棄,你個不孝的東西,還大領導呢!
我明明白白告訴你,這次我跟你娘和弟弟一家過來,就想留在京都跟著你享享福的。
村裡都羨慕我們老兩口有個當領導的兒子,說我們有福氣。
嗬,我們有個屁的福氣?!
兒子自己隻顧著在大首都當大官,出入有車接送,住公家房,吃香的喝辣的,哪裡管我們老兩口在鄉下的死活?
彆以為你一個月給家裡打點錢就當給我們養老了,你打發叫花子呢?
你自己有能耐有出息了,不曉得拉拔一下自家兄弟,讓你給你弟弟安排個工作,你還出爾反爾的給拒絕了。
你還知道自個兒姓啥不?你個沒良心的,沒半點兄弟情義。”
聶老頭劈頭蓋臉的,把聶衛國這個二兒子給直接訓成二孫子。
可憐聶衛國堂堂大領導,又要顧忌麵子又要顧忌裡子的,被罵了也不敢在大院裡就跟他爹大小聲吵吵起來。
他是一口老血窩在喉嚨裡,上下翻湧著,好懸沒有當場吐出來。
不過聶衛國現在當務之急想的是先將人都給穩住,鬨大了,讓大院裡其他人看笑話,他以後還有什麼麵子?
聶衛國好說歹說的,先把聶家人都哄住了,當晚就領他們去了京都大飯店,好好的大吃了一頓。
又在樓上招待所給幾個人開了三間房,讓他們先安置下來,好好休息。
聶衛國照顧家裡的這堆極品著實耗費了不少的精力,再加之白天工作上的事情,等回到家屬院的時候,真的是身心俱疲。
洗漱躺下後,聶衛國還是失眠了。
自己爹媽要來京都跟著他吃住享福,這個聶衛國沒辦法拒絕。
作為養大自己的父母,當兒子的有贍養的義務。
聶衛國自己還是領導,要是敢不孝父母,這事兒傳出去,他肯定要名聲掃地招惹非議。
聶老頭聶老太這倆包袱,聶衛國甩不掉,但聶衛民這一家子,必須丟回老家去。
他們早就分家了,聶衛民一大家子想貼上來吸血靠他供養,也得看看他這個當二哥的答不答應。
聶衛國想了想,決定先讓司機侯亮帶著他們一群人現在京都玩幾天,等吃好喝好玩好了,他再抽空跟他們談一談,直接攤牌。
聶衛國在心中盤算著怎麼甩掉這窩極品親戚,住在招待所的聶衛民夫妻也正在商量著要怎麼想辦法留下來。
“你二哥那個臉黑起來的時候也真是夠嚇人的,果然是很有領導派頭。
衛民,你說你二哥要是死活不答應讓咱留下可怎麼辦?”聶衛民的媳婦趙春如問道。
聶衛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靠在床頭懶洋洋的說:“怕什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