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趙媛就對高建斌說:“我媽這兩天問我進展了,建斌,我弟那事兒,要抓緊點。”
高建斌原本還覺得飯菜味道吃著還不錯,一聽這話,胃部就傳來一陣反射性的不適。
“你爸媽他們就非得朱珠那姑娘不可麼?
我看你最近跟張燕還有她那個媽走得挺近,關係挺好的。
你要不直接說張燕給你弟好了。
我看他們家估計會答應的,隻要給足他們一些彩禮和好處。”高建斌不疾不徐道。
趙媛聞言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黑著臉質問高建斌:“你怎麼回事?
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你是不是不舍得朱珠那個小賤人?”
高建斌無名火起,也黑著臉:“都說過多少次了,我對朱珠沒有什麼意思。
她是我的學生,我是她的老師,就是這麼簡單的師生關係,你非要往齷齪上想,我有什麼辦法?”
“你要是心裡沒齷齪,我每次一提起她,你就變臉,你就跟我大小聲。
高建斌,彆以為我傻,我看不透你的心思。
你真不要臉,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
我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就是見不得你對朱珠那點維護,你越是要護著她,我就越要踩她。
她長得漂亮又如何?學習優秀又如何?
等她進了我們趙家門,成為我弟媳婦,就得永遠被我騎在腦袋上,矮我一頭。
你要是個要臉的,最好給我死了你那沒說出口的心思。
以後她是弟媳婦,你是姐夫,你敢亂來,就得被世人口誅筆伐,吐沫星子淹死你!”
趙媛的話就像是機關槍似的,對著高建斌一陣突突突。
高建斌這下真的是胃疼難受得厲害起來了。
他臉色微微泛白,唇瓣抖動著,為自己當初那點‘攀龍附鳳’的心思,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他這是上輩子殺人放火造了大孽了啊,這輩子,瞎了眼要跟個偏執狂失心瘋捆綁在一起。
因為疼痛,高建斌話都說不出來了,放下碗就回房間去躺著了。
趙媛看他這樣,也嚇了一跳,忙追上去噓寒問暖。
高建斌閉著眼懶得理會他。
他躺在床上,恍惚間有種要陷入地獄裡的錯覺,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斷地往下陷進去......
在夢裡,他看到了朱珠被趙碩欺負,被他當成大馬一樣騎著,又打又咬的畫麵。
明明是前程大好的優秀苗子,因為一個傻子,活成了狗都不如的小可憐。
看到朱珠那張精致的小臉布滿淚痕的樣子,高建斌心口一陣憋悶難受,良心上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譴責。
後半夜的時候,高建斌發起高燒了。
趙媛嚇得直哭,想叫高建斌醒來,可他燒迷糊了,一直在說夢話。
“你快醒過來啊,說什麼夢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