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了想,倒把養在宮外的保清給忘了,他的生母是未來的惠妃。
蘇嫵扳著手指算康熙的後嗣,再有太子胤礽等等。
年方二十一的康熙,如今子嗣繁茂。
“彆不往心裡去,糖得少吃些,省得壞牙。”康熙仍在叮囑。
蘇嫵乖巧點頭,方才沐浴過身上熱乎乎的還不覺得,這坐了一會兒,冷勁兒上來了,登時有些受不住。
“冷。”她坐在床沿上,摸著軟乎乎的被子,到底沒抵住這誘惑,掀開被子,躺好,又揭開被子一角拍了拍,邀請道:“來睡覺啊。”
大冬天的,能夠在被窩裡完成的事,就不要在被窩外難為自己。
康熙腳步頓了頓,視線威嚴的掃過眾人,看著他們都垂眸斂神在一旁侍立,這才收回目光。
這姑娘,在宮裡呆了這些時日,膽子越發大了。
他從善如流的覆了上來,大掌剝著她寢衣,一邊道:“彆急。”
蘇嫵被他說的紅了臉。
她是真的冷了,想著自己一個人睡不大好,邀請他罷了,怎的就是急。
帳暖香濃,雨打海棠。
嘴上說著彆急的人,卻最是著急不過。
蘇嫵想要起身,無力低啞的暗歎一聲,又跌回床榻,她抖著軟綿綿的腿,在康熙含笑的目光中,將臉頰邁入暖烘烘的被窩。
奢香中帶著麝香味。
她紅著臉彆開臉,細聲細氣軟濡開口:“想洗漱。”
康熙仍舊龍精虎猛,直接雙臂用力,將她抱了起來,溫柔笑道:“朕來。”
等兩人折騰完,又叫了水沐浴,蘇嫵就像跟經曆風雨交加的海棠花一般,蔫噠噠的。
那媚眼如絲,唇瓣嫣紅。
等兩人睡下後,蘇嫵按了按自己的腰,側眸望著一旁的康熙發呆,開弓沒有回頭箭,也不知道她這步棋走的怎麼樣。
等到第二日一大早,天剛蒙蒙亮的功夫,她尚睡的迷迷瞪瞪,就被初酒叫了起來。
“娘娘,馬佳庶妃半夜起來更衣驚了胎,這會兒宮門開了便趕緊過來稟報,叫您過去主持呢。”
小姑娘嘴叭叭的利索。
蘇嫵一聽,登時清醒過來,示意初酒、初桃兩人伺候她洗漱,一邊問:“太醫怎麼說?”
初酒便回:“太醫回說,馬佳庶妃經驗足,生過不少孩子,這一回處理得當,又臨著生產,若是順利一舉便生下了。”
言下之意,若是不順利,那就不好說。
蘇嫵隻挽了簡單的發髻,披上狐裘大氅,便趕緊往延禧宮去。
等到了的時候,就挺馬佳氏撕心裂肺的哭叫聲,特彆淒厲,聽得她心頭一震,連自己的肚子也跟著疼起來。
昨兒鬨了半夜,天不亮又被叫起來,這會兒肚子也跟著疼,她瞧著小臉蒼白,倒是把初酒唬了一跳。
她湊上來偷偷道:“您彆著急,您急什麼。”
生下來是命,生不下來是命。
這後宮裡頭的孩子,能少就少,最好都是自個兒生的,這才對娘娘有利。
“馬佳氏如何了?”蘇嫵斂神,詢問一旁來稟報的太醫。
“回娘娘的話,馬佳庶妃這會兒正慢慢生著。”打頭的太醫回。
生孩子這樣的事,一腳踏入鬼門關。
這半夜驚了胎,那可是被小鬼拽住腳,這便更艱難。
“萬歲爺呢?”她問。
按道理來說,馬佳庶妃足夠受寵,產子應當由萬歲爺來陪才是。
“萬歲爺說了,您在這,他便不過來了。”
延禧宮馬佳庶妃是熱灶。
十個皇阿哥裡頭有五個是她生的,打從十二年開始,年年開懷,聖寵不衰。
這天剛亮,透出來點信兒,這燒熱灶的人,就都來了。
見蘇嫵坐在前殿中,趕緊過來請安。
作為宮中唯一有位份的人,她的地位可見一斑,這是一個不用生孩子,隻靠家世,就把眾人踩在腳下的女人。
佟氏上前,溫柔詢問:“馬佳庶妃如何了?”她話是這麼問,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覷著鈕祜祿妃。
她穿著打扮都簡單,梳著簡單的小兩把頭,簪幾支碧璽海棠,耳上是小小的明月璫。
一襲火紅的緙絲大氅,滾著雪白的狐狸毛邊,毛茸茸的挨著臉頰,襯得那小臉白玉精致。
就算簡單平常,也無人敢小覷。
特彆佟氏的消息又靈通,先前的時候,萬歲爺批折子,遇見‘請停今歲秋決,以廣聖慈。’這樣的話,也允了。
在先皇後馬上三周年的時候,又下這樣的決策,不得不由人深思。
“嬪妾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以佟氏為首,趕過來的庶妃們都趕緊行福禮請安。
蘇嫵笑吟吟的叫了起,剛一開口眉眼就是一凝。
“啊!”馬佳氏的慘叫聲格外淒厲。
眾人登時都屏息凝神,靜靜地看著產房的門,一時間都心思各異,落針可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