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兩人正在拌嘴,外頭突然響起來打雷聲,聲聲入耳。
“春雷啊。”蘇嫵立在門口,聽著外頭的動靜,狂風乍起,庭中一樹杏花被吹的飄搖落櫻。
雪白的小花瓣紛紛揚揚飄落,在地上鋪上薄薄一層。
她立在那,風吹著她身上的旗裝,那寬大的筒裝衣裳被風一吹,便貼在身上,露出玲瓏有致的身材來。
細腰翹臀長腿。
豐腴的綿軟鼓起漂亮的弧度。
豐盈窈窕,笑靨嫵媚。
阿嫵這名字起的好,像是量身定做一般。
康熙立在一旁瞧著,眸色不禁深了深,她就像是舊珠蒙塵,一朝得見天顏,便散發出奕奕光輝。
他視線在她挺拔的背部曲線上轉了一圈,便起身往外走去,用過膳他還得處理政務。
然而蘇嫵卻又覺得困,她打了個哈欠,施施然的往內室去,到西側殿一看,恍然間還以為回到了翊坤宮正殿,和她那一模一樣。
初桃這丫頭的業務能力真好。
她讚了一聲,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索性不再抵擋,鑽進軟和和的被窩裡,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原想著這麼大的雷聲,她定然是睡不著,誰知雙眸一閉,便再聽不見什麼雷聲。
初桃和初酒坐在門口,正在納鞋底,擔憂的看著外頭的狂風。
這麼大的風,怕不是要冷上幾天。
當雨水傾瀉而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初桃看了內室一眼,隨口道:“主子挺矮睡的。”
初酒也跟著點頭:“昨兒嚇到了,半夜沒怎麼睡,今兒可不是得補。”
說著兩人不敢鬨出動靜,又沉默下來,都在想那黑影,其心可誅,誰不知人嚇人,嚇死人。
主子明明查出來了,卻按下不表,隻交給萬歲爺去查,初桃擰了擰眉頭,總擔心主子會失望。
以前的時候,主子總端著,不肯跟萬歲爺多說幾句話,如今倒是挺好,也知道哄人了,但這心眼也太實誠了,一顆心儘數都掛在萬歲爺身上,這哪裡能成。
自古帝王無情,多少紅顏枯骨為此埋葬。
可她不敢提,瞧著主子高興,總想著主子多高興幾天也是好的。
“唔。”
“水。”蘇嫵醒了,她啞著嗓喚了一聲,就等著奴才給她倒水來,果然見一雙柔白的手遞了茶水過來,她就著喝了,這才起身。
立在衣櫃前,看著自己才做的春裝,心裡跟貓抓的癢,漂亮的小衣裳,誰人不愛呢。
可惜這變了天,就穿不了了。
愛憐的摸了摸錦衣,她在心裡想,過幾天再寵幸好了。
將冬裝拿出來,裹的厚厚的,她這才手執青竹傘,施施然的往正殿去。
康熙正在批折子,他坐在禦案前,薄唇微抿,脊背挺直。
室內燃著小兒手臂粗的蠟燭,照的室內亮堂堂,暖黃的燭光照在他白皙如玉的臉頰上,將他線條分明的下頜都襯得柔和幾分。
修長的指節捏著朱筆,正緩緩的寫著什麼。
蘇嫵手中捧著茶,奉上道:“您喝茶。”
“睡醒了?”康熙接過茶盞,隨口問。
“嗯。”應了一聲,蘇嫵施施然走到他身後,眸色幽深的看著他手中奏折,她瞟了幾眼,見是請安折子,眸光閃了閃,淺笑著道:“您一直在忙,輕易不得閒,好歹記著勞逸結合才是。”
康熙敷衍的應了一聲,將折子放下,揉了揉眉心,就見鈕祜祿妃知機的上前,替他揉捏著。
細膩柔軟的手指力道始終,捏起來很舒服。
“累了您就歇歇,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倒知道日子長著,怎的說自己時日無多。”
“您是萬歲爺,自然要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臣妾是嬌花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