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嫵聽著他洗腦,忍著笑點頭。
“嗯,您說的都對。”她這敷衍的態度,讓康熙耐不住淺笑一聲,直接俯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才溫聲道:“彆鬨。”
蘇嫵忍不住笑的花枝亂顫。
康熙告訴她宮裡頭沒有姐妹情深,佟氏告訴她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迎來他的輕瞥,蘇嫵笑的有些繃不住。
康熙也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臉,笑的有些無奈。
奇奇怪怪,可可愛愛。
兩人在外頭溜達一圈,這才又回去。
康熙回了乾清宮,而蘇嫵直接回了坤寧宮,等回去的時候,她這才坐在軟榻上,緩了一會兒。
到底雙身子的人,看著精神百倍,實則容易疲憊。
“赫舍裡庶妃求見。”初桃撩著簾子稟報。
“傳。”蘇嫵隨口回。
在清宮規矩中,每一次見客,其實要更衣,穿著漂亮的新衣裳見客。
但蘇嫵實在懶得動彈,她懶洋洋的撐著頭,看著赫舍裡緩緩走了進來。
“坐。”她用手指了指麵前的繡凳,隨口道。
赫舍裡庶妃和她接觸的多了,知道她本性不是個苛責的人,故而也跟著軟和了些。
“嬪妾早先就來了,殿裡的嬤嬤說您出去了,這叫叫奴才們注意些,等您回來了,便稟報一聲。”
蘇嫵隨意點頭,將茶水點心往她跟前推了推,這才淺笑著道:“吃茶。”
兩人隨意的寒暄著,就聽赫舍裡庶妃道:“近來聽到線人說,有人要動手。”她有些糾結,扭著手指道:“但嬪妾手段低微,不知道是誰,又用的什麼手段。”
蘇嫵聽完,心中一凜。
孕婦時時刻刻都是危險的,前三個月的時候,那是舉手抬足都可能沒有。
而三個月往後,說的是胎坐穩了,其實隨時都會小產。
而過了中期到後期,人變得笨重,就更加容易做手腳,這孩子早產,生出來可是難養活的。
現在出事,倒更容易傷身體,一屍兩命也是有的。
“本宮知道了。”她眸色幽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桌麵,淺笑著道:“會小心防範的。”
赫舍裡庶妃輕輕的歎了口氣,這每天都過的不安穩。
“說來也是奇怪,您如今坐上皇後,對許多人來說,應當都是好事才對,為何還會有這麼多做手腳的。”
她確實有些奇怪,她之前最懷疑的對象是太子母家和佟庶妃。
這兩家是有動機的,然而當她深入的查探下去之後才發現,在最早的時候,太子殿下母家確實動過手,但是被萬歲爺敲打之後,便收手了。
而佟家更是被佟庶妃三令五申,不許碰坤寧宮一絲半毫。
這樣的情況下,這個持續性動手的人,就讓人不得不疑惑。
蘇嫵也跟著蹙起眉頭,就算把她弄下來了,上位的人也非常有限,故而是用排除法,特彆有用。
除非那個人,完全就是看不得她好。
“小心防範著,倒是謝謝你,幫了本宮許多,倒不知該如愛你了。”
她笑吟吟道,執起她的手,一臉溫柔。
赫舍裡庶妃小臉一紅,羞赧道:“能為娘娘辦事,是嬪妾的福氣。”
她不怕苦也不怕累,甚至不怕報複,就擔心皇後娘娘不理她,覺得她無用。
宮中長夜漫漫,她若是不給自己找個精神支柱,那真是太難受了。
蘇嫵含笑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好。”
第一次大封六宮的時候,赫舍裡氏還撈了個最末尾的僖嬪,但是第二次大封六宮的時候,直接查無此人。
她不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麼,但是隻要她活著,她願意將赫舍裡氏保護在羽翼下。
赫舍裡氏提著食盒,一臉夢幻的走了。
看著她離去的婀娜背影,蘇嫵搖頭失笑,等到看不見她身影,麵色這才陰沉下來。
將她說過的話,跟初桃交代一番,這才低聲道:“近日多防範些。”
其實每一日,她的防範都很嚴格。
在清宮裡麵,想要做點什麼並不容易,清宮的規矩多而繁雜,很大程度上避免了視線死角,讓一個人想要做點什麼事,變的特彆難。
但總有些手眼通天的人,可以做出許多陰司事兒。
她們好像閒的很,做什麼都沒空,唯獨做魑魅魍魎的時候,就特彆在行。
初桃一臉凝重的應下:“成,奴婢知道了。”
其實每一天的防範都很嚴密,隻不過這各種手段防不勝防,更是叫人難以辨彆。
“您瞧瞧今兒這甜品,著實好看的緊。”初酒提著食盒進來,她笑眯眯的走進來,將粉釉碟子放在桌上。
粉紅色晶瑩的果凍狀甜點,裡頭包著的餡兒是鮮花。
一種藍紫色的,小小的花朵。
美豔又精致,在嘟嘟的點心裡頭,更顯得點心浪漫又精致。
那櫻花形狀的小點心,用銀勺碰一下,還顫顫巍巍的晃動,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