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嫵輕笑一聲,側眸望過來,軟聲道:“臣妾吃醋了,要親親才能好。”
她鼓起白皙的臉頰,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康熙原就惦念著,如今被人明示,哪裡還忍得住,直接親上那臉頰,左親一口又親一口,有些舍不得放開。
剛開始蘇嫵還能保持微笑,沒一會兒她就有些不耐煩。
細白的修長指節抵在他臉頰上,哼笑道:“走開。”
糊的她滿臉口水,方才洗臉都白洗了。
現在不比以往,就算折騰著要洗臉,也能累的她一身汗,著實隻想懶著,一動不動。
康熙被她推開也不惱,撅著嘴親了親她指尖,這才握住她的手,一臉柔和的望著她。
看著他這眼神,蘇嫵覺得,他現在多少是有點大病。
兩人笑鬨一會兒,他便又要走,來的時候總是風風火火衝進來,走的時候便有些舍不得,一步三回頭的。
“你要好好的啊。”康熙叮囑。
蘇嫵隨意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竟不知他還有這麼婆婆媽媽的時候。
她唇角噙著輕笑,叫初桃打來溫水給她洗漱,一邊道:“運運和奶包你仔細盯著些。”
這奶母都是剛進坤寧宮,對於忠心度還有待調查。
用錦帕仔細的擦拭著臉頰,又細細的塗上脂膏,好生保養過,她這才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她還是有一點容貌壓力的,這宮裡頭環肥燕瘦各種類型都有。
生孩子對人的身體是有很大的摧殘,看著枯黃的肌膚,她覺得自己就是朵馬上要蔫吧的花。
這麼想著,不禁歎了口氣。
女人是真的不容易,要拚著命的生孩子,生完孩子,還要拚著命的變漂亮。
她覺得自己很幸運,很多產後會出現的問題,她根本都沒有。
比如說最傷害美觀的妊娠紋,她一點點都沒有。
而腹直肌分離,也是每個女人要麵對的現實,那是怎麼都減不掉的小肚子。
像是漏尿、下/麵撕裂、子宮脫垂等等,更是數不勝數,讓人有口難言。
蘇嫵暫時不敢照鏡子,她擔心看到一張令她心態崩的臉。
接下來的日子,有條不紊。
每日聽孩子嘰哩哇啦的哭,再看看他們勁頭十足的吃奶。
真是充足的一天。
但是月子的難熬,比她想象中更甚,就連小福子的低音炮也拯救不了她。
自己看書,和彆人來讀,是兩個概念。
她想出去玩,再不濟,圍著坤寧宮狂奔三百圈也不是不可以。
康熙來的時候,就見蘇嫵扒著窗台,將肉呼呼的小臉擱在窗欞上,可憐巴巴的往外看。
見了他來,眼前一亮,揮舞著手中的小手帕:“客官,您來了,快裡麵請。”
康熙一臉莫名的走了進來,就見蘇嫵趕緊起身,過來行禮請安,伺候的非常周到妥帖。
“萬歲爺日理萬機,還有心來妾身這裡走一遭,著實辛苦了,妾身給您捏捏肩。”蘇嫵笑的諂媚。
她又是捏肩又是捶腿,忙活的跟小蜜蜂一樣。
康熙趕緊捏住她皓月般的細腕,一臉防備的問:“說吧,何事?”
她就沒有這麼殷勤的時候,這俗話說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蘇嫵眯著眼睛笑,她婉聲道:“妾身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妾身不過是想求您辦點事罷了。”
她一雙桃花眼都要眯在一起了。
康熙戒備的起身,可憐巴巴的靠在牆上,伸出手中的折扇:“你不要過來呀。”
遠的就不說了,這一年左右,她是一句話都沒有求過他。
沒有給家族謀過福利,沒有給自己求過恩典。
突然間這般諂媚的要這要那的,他哪裡能不多想。
蘇嫵笑吟吟的靠近,看著他整個人都貼在牆上,想要推開她,卻不敢使勁,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來,再也演不下去。
“罷了罷了。”她鼓了鼓臉頰,不高興道:“就是一點點小事罷了,不曾想您都不願意。”
這話康熙不愛聽,他反駁道:“朕何時不從你了?”
“那這次呢?”蘇嫵水盈盈的雙眸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康熙想要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輕輕點點頭。
蘇嫵得到肯定回答後,眼前一亮,提著裙子都往外衝。
她在殿中憋了足足二十天,這是個什麼概念,她每次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殿中這巴掌大的一片地方。
總覺得自己快要發黴了,她需要見見陽光,給自己曬一曬。
誰知道,還未跨過門檻,就被康熙長臂一伸,直接給撈了回來。
“做什麼?”康熙一臉驚魂未定。
蘇嫵被他摁在懷裡,也有些懵:“您不是應了嗎?”
怎麼這一言九鼎,還帶原地反悔的。
康熙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一旁的床上,笑的無奈:“可不能如此,你這是做什麼?”
她這是在月子裡,萬萬不能見風。
蘇嫵伸出手,那門口的陽光便照耀在她手上,像極了自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