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浩東看著眼前的少年直接就頓住了。
少年雖然身上的襯衣臟兮兮的,但是看起來卻並不顯狼狽,他漂亮的眸子因為恐懼被淚水潤濕,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而且因為害怕的原因,他纖細單薄的身體僵硬的靠著牆,脆弱的好似能被人隨意欺辱對待。
羅浩東一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一個人質能得到這麼好的待遇了。
因為這個人美的惹人憐惜,也美的引人犯罪。
哪怕是再能恪守本心的人看到少年,可能都會忍不住生出一些陰暗的想法。
就連他這種不貪好美色的人,都忍不住對這個人生出了一絲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忽然被人下了降頭一樣。
羅浩東十分確定在他之前看到少年時,都沒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綁架一個人自然是要調查對方的行程,了解這個人的習慣的,羅浩東為了找到綁架這位小少爺的機會,跟蹤了他整整三天,也看了他整整三天。
而他在這期間都沒有任何不一樣的情緒,也對這位小少爺沒有任何的心軟。
羅浩東一臉沉默的看著眼前的人,忽然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幽蘭花香。
那是血腥味都沒有蓋過去的香。
羅浩東低頭湊近幾分仔細的聞了聞,那股清冷淡雅的幽蘭花香更濃鬱了幾分,香的有些發膩,也香的放大了心底的那絲陰暗。
這個人似乎不是任延慶的兒子。
他難道綁錯人了?
不,他敢肯定他綁架的就是那位小少爺,難道說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人被任延慶替換了?
羅浩東因為想要聞清楚那絲香味,所以湊的很近,近的幾乎腦袋完全湊到了阮清纖細的脖子處。
從遠處看去,就好似一個男人將少年按在牆角,正在低著頭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樣。
直播間的觀眾本來還在猜測男人的身份,但在看到這一幕後瞬間就不淡定了。
【大哥!!?你怎麼回事啊!?我老婆跟你很熟嗎?上來就動手動腳的?淦!你快放開我老婆!否則彆怪我不客氣了!】
【家人們我真的無語了,這群綁架犯是沒有自己的老婆嗎?一個二個都覬覦彆人的老婆是吧?】
【其他狗男人呢?沒看見我老婆被人欺負了嗎?死哪兒去了!?】
男人近的阮清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了,但是阮清一動也不敢動,哪怕是男人湊的再近,他也就那樣身體僵硬的靠著牆,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能輕易的將不尖的鐵棍插入牆中,也能輕易的扭斷他的脖子,眼前的男人就是一個怪物。
而現在這個怪物一樣的男人,正在他身上嗅著什麼。
就好似是在聞眼前的食物好不好吃一般。
阮清在意識到這一點後,精致的小臉幾乎血色全無,他死死抿緊唇,漂亮的眸子裡也滿是不安和害怕。
羅浩東看著眼前的人眉頭皺起,下一秒伸手捏住了阮清白皙如玉的下巴,將阮清的下巴抬了起來,仔細的分辨著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這個人真的不是任延慶的兒子,那麼他們的計劃將徹底的失敗了。
但無論羅浩東怎麼看,眼前的人長相都和任延慶的兒子一模一樣,也和他跟蹤了三天的小少爺一模一樣。
外貌也是可以偽裝的。
羅浩東死死皺起來眉,用手摩擦著阮清的臉頰邊緣,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之類的。
然而他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麼破綻,就好似這個人就是那位小少爺。
阮清在男人伸手時就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可是他身後就是地下室的牆,根本無路可退。
男人的手有些冰冷,冰冷的不像是正常人的溫度,阮清眸子裡的害怕更深了幾分,但他卻隻能僵硬的任由男人看著他。
羅浩東的手十分的粗糙,而且摩擦時用的力道也並不小,疼的阮清眸子裡的眼淚更多了。
但是他沒有說話,也不敢掙紮,隻是細白的手指用力的捏緊了,承受著這一切。
羅浩東本來還準備再次仔細的檢查一下,但在看到阮清眼角的眼淚後他頓住了,接著鬼使神差的用大拇指碰了碰阮清眼尾的淚痣。
淚痣點綴著泛紅的眼尾,瀲灩的讓人心癢癢的,也讓羅浩東下意識的用力了幾分。
淚痣本就是脆弱的地方,再加上阮清敏感易痛的體質,這一次眼淚再也沒能忍住,直接就宛如斷了線的珍珠,零零落落的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正好滴落到了羅浩東的手上。
那溫涼的淚水落在手上,似羽毛撓入人心底,滋生了無數陰暗的想法。
少年的容貌本就昳麗的宛如畫裡走出來的謫仙一般,精致到了極致,而他這一哭就仿佛是受儘了委屈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哄他。
也讓羅浩東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欲/望。
羅浩東很高,起碼比阮清高了快大半個頭,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人,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彆哭了。”
阮清本就不是因為傷心而難過,而是因為痛感的刺/激生理性的流淚,根本就不是那麼容易控製住的,所以眼淚依舊止不住的滑落。
眼淚潤濕了阮清的眼眶,潤濕了他精致的臉頰,也潤濕了羅浩東的手指。
羅浩東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眸色更加幽深了幾分,他再次抬起阮清的下巴,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強勢。
阮清的力氣不如羅浩東的大,甚至弱的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隻能被迫的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泛著水汽的眸子滿是害怕和恐懼。
“聽不懂人話嗎?”羅浩東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沙啞,仿佛壓抑著某種未知的情緒一般。
“我讓你彆哭了。”
如果是經曆過某些事情的成年人,大概一聽就可能猜出是怎麼回事了。
但是阮清實在是太害怕了,再加上羅浩東表情看起來有些凶狠,他被嚇得直接瞪大了眼睛。
阮清害怕的抿緊薄唇,單薄纖細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但他不敢不聽男人的話,努力的去忍住自己的眼淚。
但也不知道是生理性的眼淚不好忍住,還是因為太過恐懼和害怕,阮清眼淚雖然勉強忍住沒有滑落,但是卻在眼眶裡搖搖欲墜。
那模樣看起來委屈極了,甚至是渾身散發著可憐又無助的氣息,就仿佛被欺負想哭卻又不敢哭。
乖的讓人憐惜,也乖的讓人心疼。
羅浩東見阮清乖乖的忍住眼淚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緒。
就好似一滴水融入了平靜的湖麵,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但是卻有細小的漣漪止不住的向四周蕩漾開來。
一圈又一圈,無休無止。
這是羅浩東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情緒,陌生到讓他差點控製不住自己。
羅浩東反應過來後瞬間就宛如手被火灼燒到了一般,鬆開了阮清,還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因為兩人處在角落裡,羅浩東這一退,就將路給讓了出來。
但是阮清卻不敢再往門邊跑了,因為他絕對不如眼前這個男人動手的速度快。
他側目看了一眼被/插入牆壁的鐵棍,如果他真的再次逃跑,那鐵棍插入的也許就是他的身體。
羅浩東確實完全不怕眼前的人逃跑,但是他卻覺得目前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他絕對不是什麼貪慕美色的人,也不是一個會對人一見鐘情的人。
甚至他都不是一個喜歡男人的男同。
不是男同的人在幾分鐘的時間對另一個男人心動了,這顯然是有問題的。
這個人不會是任延慶專門用來迷惑他們的吧?
羅浩東想了想後退了幾步,低頭從兜裡拿出一包煙,漫不經心的點燃後吸了一口。
在煙氣過了嗓子後,羅浩東瞬間感覺冷靜了很多,大腦也清明了很多。
不過這冷靜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在他吐出煙氣吸第二口時,耳邊傳來了弱小的咳嗽聲。
他側目看向了聞到煙味小聲咳嗽的少年,手比腦子更快的掐滅了手中的煙,在掐滅煙之前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羅浩東看著自己手中被自己掐滅的煙愣住了,他再次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看向阮清的視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和審視。
他吸煙就是為了讓自己冷靜,可是偏偏在聽到少年咳嗽時,身體卻先他大腦了一步。
羅浩東已經完全無法分辨自己剛剛的行為到底是自願的,還是瞬間被控製了。
這個人絕對不對勁。
而且從他回來過後,他就再沒有看到那四個人的身影。
按理說那四人是負責看守人質的,不可能不在這附近,也不可能沒看到他回來。
可偏偏他回來好幾分鐘了,都沒有看到那四人的身影。
那四個人出事了?
羅浩東雙眼微眯了一瞬間,下一秒看著牆邊看似單純無害的人冷冷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