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哧哐哧”
“哐哧哐哧”
黑色的小火車在森林裡穿梭著,樹木和山石似乎都不能成為它的阻礙,仿佛行走在真實和虛幻之間,在向著兔子洞消失的地方靠近。
車輪滾動的聲音似乎真切地碾壓著山中的落葉,發出哢擦哢擦的響動。
離著兔子洞消失的地方越來越近。
隱藏在土石之下,被兔子臉青年拉進房子後,就仿佛進入到另一片空間的元溪,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心中刺撓一般。
元溪見兔子臉青年從一個縮小的口子往外看,他也探頭往外看去,這一看,元溪頓時眼淚都要流下來。
“嗚嗚,那是我的小火車,那就是我的小火車,它竟然沒有死,還回來找我了!”元溪感動地立刻就想要從隱藏的地方出去,和自己的小火車來個相見歡。
兔子臉青年一把抓住想要亂動的元溪,滿臉莫名其妙。
“啥玩意兒,你說那是你的小火車?”
元溪:“對啊,我舅舅送我的,昨天我還開著它去下麵呢,結果回來它就壞掉了……”
兔子臉青年聽了元溪的一番話,完全沒有解惑,反而眉頭皺得更緊,他拽住躍躍欲出的元溪,“你彆亂動,那東西煞氣很重。”
元溪:??
“煞氣很重?”元溪不解。
兔子臉青年嚇唬他,試圖讓元溪老實點,“厲鬼知道吧,死得太慘化而為鬼,來□□的那種,那種就叫煞氣很重。外頭來的那個火車,那根本就是個鬼車,怎麼會是你的火車。”
可是那真的是我的小火車啊,元溪很是有一套分辨的犯法,比如那個鳴笛聲,那嘀嘀中拉長三分之一秒的停頓,還有那個哐哧哐哧聲,簡直一點都不帶差的。
元溪明白了,寬麵條淚頓時流下來,“一定是它斷成三截,死得太慘了,它恨我,我沒有好好安葬它,它來找我複仇了。”
元溪根據自己看電視的經驗,很快腦補了一出虐戀情深的愛恨情仇大戲,一時間非常入戲,肝腸寸斷狀。
兔子臉青年頓時一腦門黑線,小孩子這種生物,他們的腦子是什麼離奇的東西,太讓人費解了。
這時,外頭的哐哧聲突然停了。
兔子臉青年猛地反應過來時,探頭一看,卻發現那火車頭已經定定地停在了它的兔子洞外。
不好!
兔子臉青年腦海中危險的信號瘋狂發射。
“嘀嘀——”
正在這時,一道刺耳的火車鳴笛聲突兀響起,同時伴隨著砰地一聲巨響,火車忽然哐哧撞破了常爾府的大門,整個火車似乎直接開進了宅子中來。
兔子臉青年見勢不妙拉著元溪瘋狂逃竄。
被拽飛的元溪隱約看到小火車駕駛室裡似乎有一個人的身影,隱約有些熟悉,元溪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隨便一蹦三丈高的兔子臉青年帶離原地。
“哐哧哐哧”
“哐哧哐哧”
散發著黑氣的小火車似乎已經察覺了元溪的氣息,緊追上來。
兔子臉青年帶著元溪到了後門之處,和蛤精的黏濕洞不同,兔子臉青年這裡的後門多大三個之多,可謂狡兔三窟。兔子臉青年直接撕下一張紙條來,用一個小紙人往元溪的額頭一印,然後揭下來直接將小紙人往一扇門中一扔。
“走!”說著,他拉著元溪跳進了另外一扇門中。
兩人一走,這三扇門就開始互相變幻起位置來,很快,追上來的黑氣小火車哐哧停下,被擋在了三扇不停換位的門外。
……
兔子臉青年拽著元溪到了門口的世界,元溪發現這和去廟前街的環境有些不同。
“你剛說,那是你的火車?”
兔子臉青年回頭看一眼火車沒有追來,這才看向元溪。
元溪連忙點頭,“我感覺它是來找我的,對不起啊兔哥,它把你的房子撞壞了,它肯定是在生我的氣,都是我連累了你,要不然我燒一個賠給你?”
兔子臉青年額頭青筋暴跳:“我還沒死呢,倒是你,留著給你自己用吧。”
元溪指著自己,似乎在說我能用?
兔子臉青年點頭,元溪還真的能用。
“你這一身紙人皮子,半腳陰陽之間,如果你也擁有紙人的能力,那麼是天生可以將得到的有形物化而為用。比如疊紙的紙鶴能夠被你當做真的仙鶴來騎著飛行,紙紮的房子能夠被你當做真正的房子來住,你得到你舅舅送的小火車,自然也是能夠將其當真正的火車來開一開。
但是紙人化用的物體多半比紙人本身都要脆弱,一經衝擊就會報廢,用兩三次也會報廢,徒有其型罷了,怎麼還能來找你報仇。”
元溪瞪大眼睛:“我竟然還有這能力?”
元溪頓時一臉的我果然與眾不同,非同凡響!
兔子精再次青筋跳動,“你聽話聽點重點,我說得是你的火車用過一次會報廢很正常,但是它還魂來找你報仇那是不可能的!”
元溪寬麵條淚:“可他就是來了。”
我的小火車。
兔子精冷靜了一下,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心道難不成是元溪的小火車消失之後,又被什麼力量召喚回了人間?
但是看火車的那股子煞氣,它獲得的力量可不像是什麼善茬啊……
誰這麼無聊大費周折乾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