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嵃,”她小聲叫他,說,“我好疼呀。”
摸著她的手一頓。
“一直一直疼,到處都疼……”
她的身體碎了呀,怎麼可能不疼。
薑嵃喉頭動了動,問:“怎麼才能不疼?”
念念把臉在他胸口蹭了蹭,道:“抱著你們就不疼了,這樣好舒服。”
還有做壞事的時候,那時候最舒服。
薑嵃不再說話。
他輕輕撫摸她的後腦,默默的讓她抱著。
門外,展文宣轉身,輕聲交代了侍衛一句:“不要告訴皇後娘娘我來過。”
侍衛連連點頭,目送他離開。
展文宣出了府,上了馬車,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人群,微微失神。
念念是妖精,雖然弱得可憐,但比凡人總歸要多些手段。
他不知道念念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外麵,那些話是不是故意說給自己和薑嵃聽的,但是他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她沒有騙他們
——她愛膩在自己身上,每次靠過來的時候,臉上的享受和滿足不是裝出來的。
他的小妖精,每天開開心心,沒心沒肺,明媚動人的小妖精,原來時時刻刻都在疼。
那麼怕疼,他用力抱一下都軟軟的叫疼的念念,竟然還忍著另一種更為深刻的痛苦。
展文宣放下車窗簾,輕輕捂住臉。
心疼得無法呼吸。
念念從來沒有告訴過她碎片的寄主,她身體碎了的後遺症並不僅僅是法力無法凝聚,還有時時刻刻,如跗骨之蛆的密密麻麻的隱痛。
她不喜歡說這些,就像她也很少說她記不得以前的事情很難受一樣。
如果不是薑嵃,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告訴她的寄主,她也好疼啊。
……
兩個月後,瑾貴妃的孩子出生,是個小公主。
不過對外宣稱,瑾貴妃產下一名死胎,小公主被悄悄記到了念念名下。
朝野再次震動。
就算當代女子地位不低,以前也曾出過女帝,但是立一個公主當皇太女還是讓很多人無法接受。
大家都想等良貴妃肚子裡的孩子,萬一是男胎呢?
把孩子寄到皇後名下,這也是可以接受的嘛。
半個月之後,良貴妃的孩子也出生了,也是個小公主。
朝野內外噴了。
尼瑪!怎麼也是個公主?!
噴完了也隻能認命,沒辦法,陛下就這麼兩個孩子,都是公主,隻能挑一個。
什麼,既然陛下還活著,讓他再生?
……嗬嗬。你問問攝政王和首輔大人同不同意再說吧。
那啥,不久之前,和皇後娘娘冷戰了半年的首輔大人和攝政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戰了,這冰莫名其妙的就消了。
尤其是皇後娘娘“生產”之後,借口休養身體,把政務全都推到了首輔大人身上。
至於攝政王……
前段時間攝政王又病倒了,自那以後身體就差了很多,隻有大事才會參與,小事兒都交給下麵的人辦了。
剛開始有人看見攝政王從皇後娘娘寢宮裡出來,還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私底下打聽兩人之間的關係,到後來,大家全都淡定了。
皇後娘娘不就是和皇叔有首位嗎?算啥?
那些個朝廷官員,娶了妻子姐妹侄女的不知道有多少。
淡定,淡定。
唯一奇怪的是,攝政王身體那麼差,那方麵……咳咳……應該也不太行吧。
不過不太行也是好事兒,萬一皇後娘娘又和攝政王生了孩子,那皇太女怎麼辦?
果然,整整五年,直到薑嵃去世,皇後娘娘始終不曾有妊。
薑嵃走的時候是秋天,將冷未冷的時候。
他覺得這個時候很好,不必讓他再受一年嚴寒之苦。
雖然薑嵃說讓她不必耗在他身上,但是念念還是按照承諾,單獨陪了他五年。
最後一程,也是念念單獨送的他。
薑嵃唇色已經淡到和臉一個樣,隻有一雙眼睛還發著光。
回光返照的時候,他突然抓著念念的手道:“我自願跟你走,但是不代表我不恨你。”
他用力抓著她的手,盯著她,一字一字道:“念念,我恨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