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嶺問:“你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念念眨眨眼,點頭:“有啊!”
“什麼?”
“拿回碎片,把我拚回來。”
張嶺:“……”
“彆的呢?”
念念想了想,搖頭:“……不知道。”
張嶺又不理她了。
過了一會兒,念念問:“有沒有可以整天拚各種碎裂的雕像啊,花瓶啊這種工作?”
張嶺:“有。”
念念:“是什麼?”
張嶺:“文物修複師。你需要讀文物鑒彆和修複專業。”
念念:“好,那我以後就想做這個。”
學會之後,萬一自己的碎片融合得不夠好,她還可以上手幫幫忙。
張嶺:“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吧,不用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等我死了,我會跟你的走的。”
念念鼓了一下臉頰,又是一句彆的寄主說過的話。
薑嵃當初也是這麼跟自己說的。
但是張嶺不是薑嵃,他說讓念念走,就是真的讓念念走。
他報了雕塑專業,大學的時候就辦了工作室,整天忙著學習和工作。
張嶺是個沒什麼藝術細胞的人,但是詭異的,雕塑竟然學得非常不錯,用他導師的話講,是老天爺賞飯吃,天賦。
念念也開始忙自己的學習,隻偶爾去他的工作室。
但是不管她什麼時候去,他工作室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
她可以一年不去一次,他不會催促,她也可以一去呆上一整年,他也不會嫌煩。
張嶺真的在貫徹他自己的話,讓念念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不用把時間浪費自己自己身上。
不用勉強把時間浪費在不喜歡的人身上。
既然他得不到她的全部,那就一絲一毫都不索取。
因為他知道,自己有多貪婪,那一星半點的讓人誤解的喜愛,會瞬間點燃他所有的他貪欲,到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小心翼翼的控製著自己,絲毫不向念念索取。
她來了,他微笑歡迎,她走了,他微笑歡送。
他隻能不停的告訴自己,念念注定了不可能屬於他,才能控製住自己,不把她關在籠子裡。
他時常覺得自己變態得可怕,洗漱的時候,總是看著鏡子裡的人失神,如此猙獰而醜陋。
但是這猙獰和可怕,從不在念念麵前流露分毫。
念念開始喜歡和他相處,不僅僅是因為他身上有自己的碎片,呆在他身邊會很舒服,還有他從來不限製她,也不向她提出任何要求。
念念覺得很輕鬆。
她可以做任何事,不用擔心他會生氣,也不用花心思去哄他。
很輕鬆,很自由。
唯一不好的是,張嶺明明笑著,她卻覺得他一直都不開心。
她曾問過他,是不是因為想要她的心,而又得不到,所以一直不開心。
張嶺笑著說沒有。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喜怒都形於色的少年了,他飛快的成長,變得高深莫測,喜怒難辨。
時間,在人類身上能展現出最大的魔力。
唯有念念,始終和初見的時候一模一樣,分毫不變。
就像現在,前一秒她還愁眉苦臉的歎氣,說想讓張嶺也覺得開心,下一秒注意力就被他工作室的雕塑吸引了,纏著他問這是什麼,那又是什麼。
張嶺微笑著一一為她解答,隻是目光始終不離她的臉,眼神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後來,念念開始要親親,要抱抱,要更親密的接觸。
他也全都應允,隻要她要,他就給。
隻是他從不主動提出任何要求,哪怕他心裡想得發瘋。
念念不明白他這麼自我折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張嶺也不會說出口——食髓知味,接下來就是得寸進尺,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後來念念也就不再糾結了。
她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而張嶺,給了她最大的自由。
張嶺三十歲那年,提出了他此生唯一的一個要求——她的模樣。
從二十歲開始,他在心裡構思了整整十年,終於開始動手。
他要把真正的念念,雕出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