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照道:“寫字寫得入神了,回首已是日暮。”
衛昀恒嘴角抽搐著,在殿試上練字,後有沒有來者不知道,但大梁朝開科取士以來,絕對是前無古人。就他那筆字,除非和會試一樣繼續用謄寫官,否則根本不用彌封,讀卷官們都認得出來。
最好看的文章,就是鄭照的。
三人一起上了馬車,馬車轆轆行駛。鄭照殿試時沒吃東西,此時便拿出了雲片糕,香甜軟糯。
餘光篤道:“見亂螢吃東西我才想起來,你們知道嗎?我去茅房回來路過前麵,瞥見苑鹹,就是那個第五名,正在吃饅頭。殿試啊,再窮的人家都要買點糕點吧,他居然在啃饅頭。我這一驚奇,就仔細看了看,他那個考籃裡居然裝了有三十多個饅頭!”
衛昀恒聞言道:“他家貧,食量又大。”
“不說他了。”餘光篤搖搖頭,想要今日的策題不禁感歎了一句,“這殿試幸好不再淘汰人,否則我就要名落孫山了。”
衛昀恒道:“會試過了就行,殿試多半變動不大。”
餘光篤皺皺鼻子說道:“彆人這麼說還行,長風兄你是知道的。若沒有押中那道題或者沒得到仇北英老先生的指點,我都是考不中的。雖然我記不住原文章,但我七篇時文都是按照仇北英老爺子的框架寫的。”
衛昀恒道:“餘兄,這話今後切莫再說。”
餘光篤乖巧的點點頭。
馬車到了平安巷,鄭照說道:“傳臚大典在三日後,明天我請兩位兄台踏青如何?”他不想在家,最後的借口沒有了,清淨也沒有了,拂娘會一直念念叨叨定親的事情。
餘光篤拍手道:“效法古人嗎?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
鄭照道:“探春芳而已。”
衛昀恒道:“取個春魁彩頭也好,明日見。”
會試榜上有名的學子在京城呼朋引伴四處遊玩,不管殿試名次如何,這進士必然有了。他們這邊歡樂熱鬨,皇宮裡的閱卷官卻在辛苦閱卷。
三月十七日,三百份考卷全部評完,二甲三甲名次已定,一甲三人的名次交由皇帝欽定。
吳太監在門外親自拿了一甲三份考卷,又叫兩個徒弟捧起二甲的考卷,拔腿就往紫宸殿裡去。紫宸殿裡皇帝正靠在上椅子上,朝陽公主正和他說話。見吳太監進來,朝陽公主也沒回避,而是坐在一旁問道:“這是今年恩科的卷子”
“回公主的話,今年一甲二甲的卷子都在這裡了。”吳太監習慣了朝陽公主僭越之舉。皇帝老子都不氣,他一個太監氣什麼?
朝陽公主好奇的問道:“一甲三人都是誰?”
吳太監正要回答,卻聽皇帝說道:“彆名字,先把涉及削藩的卷子都找出來。”
“是。”吳太監低頭領著徒弟找卷子,卷子的名次順序不能亂。
朝陽公主聞言不屑一顧的說道:“這些卷子有什麼好看的,父皇,你不會真以為這些還在讀死書的榆木腦袋有什麼良策吧?”
“有這麼跟父皇說話的嗎?”皇帝伸手敲了一下朝陽公主的腦袋,“看看他們態度罷了。”
“皇上,涉及削藩的卷子都找出來了。”吳太監低眉順眼的說道。
皇帝接過卷子隨手翻著,翻著翻著就手不自覺的停了下,笑道:“文章寫得一般,字挺好看,竟然有些疏雨橫斜的意味。”
朝陽公主湊了過去,手摸著那些字,滿眼驚豔。
“把名字拆了。”她說道。
吳太監看向皇帝,皇帝點點頭。得了準許,吳太監立馬拆開了卷子的彌封,根本不管什麼規矩。
規矩都是皇帝老子定的。
“鄭照。”皇帝看著開頭三代行腳的說道,“鄭禎家的啊,他人一般,沒想到孩子卻不一般。”他說著不禁想到了妄園中見到的溫婉女子,“探花吧。”
“不行!”話音未落,朝陽公主猛然起身反對道。
“怎麼不行?”皇帝詫異的看向朝陽公主。
“不行就是不行。”朝陽公主撒嬌道,“父皇說這是我的恩科,要給我做主,我說不行就不行。”
皇帝歎了口氣,說道:“那吧他往後放。”
朝陽公主拿過鄭照的卷子,往小太監懷裡隨便一放,說道:“就這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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