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珀過來的時候,正看見丈夫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便詢問似的看向鄭照。
鄭照輕搖著頭說道:“你丈夫似乎對我們有了誤會。”
利珀愣神,半晌才明白過來,震驚的看向自己的丈夫,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一天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男人觀察著利珀的神色,漸漸的漲紅了臉,喊道:“你管我在想什麼!”說完就跑走。
鄭照看著男人的背影,不禁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決定跟他結婚的?”
“不是和你說過嗎?器大活好會來事。”利珀喝了一口香檳,“這年頭1多難找,尤其是像他這樣長得好身材好又肯床上賣力氣的,簡直稀世珍寶。”
鄭照沉默片刻後說道:“雖然我對婚姻了解不多,但如果我是你,我會追上去。”
“讓他養成這種習慣可就不好了。”利珀嗤笑著把高腳杯放在桌上,“明天我們去北歐度蜜月,你既然都到了摩納哥,要不要去看看日蝕號?”
鄭照問道:“那個慈善晚宴嗎?”
利珀點頭道:“是啊,莫維奇那個自大狂號稱日蝕號是海上堡壘,就算全世界都被淹沒了,日蝕號安然無恙。他給我們家送了邀請函,我可不想去奉承他,聽他吹噓,嗬嗬,我對破船也沒興趣。你要是想看看日蝕號的話,可以和我妹妹一起過去。她既想見你又想見船,很是好奇。”
“我對日蝕號也沒多大的興趣。”鄭照笑笑看向場地中間的盤旋扶梯,“在我能看到的部分,日蝕號和你家這艘也差不多,都是遊艇而已。至於日蝕號與其他遊艇有區彆的防禦裝備,我也看不到。”
“果然是你。”利珀笑了,既不是嗤笑也不是冷笑,而是在他身上極為少見的莞爾一笑,“那我去回絕我妹妹。當然如果你想去了,記得告訴她,聯係方式你有的。”
鄭照點頭答應,等鳥群樂隊下來,幾人又一起說了些當年大學時的趣事,便各自散了。
翌日黎明,地中海波光粼粼,趁著大多數人都還沒醒過來,鄭照在摩納哥走了一圈。街道和親王宮都還巧妙的維持著中世紀的風格,就算他從異國而來,恍然間也會看見古老的榮光,那是整裝待發的騎士在出城前和他的女士告彆,鮮血與玫瑰同時綻放。
文明如果隻有一種,那何談文明?當時的人絕不會相信在千百年後,人們更相信他們一生隻洗一次澡的謠言。
許多畫作都描繪了中世紀洗浴的場景,許多城市也擁有公共浴場,直至黑死病出現才關停。
文藝複興不是憑空而生的,所謂黑暗時代漂浮著無數光點。
水磨作坊盛行普及,城市商業蓬勃發展,世俗不斷衝擊著宗教,或許也在千年以後,人們看現在也是黑暗時代。
如果千年以後人類還在存在的話。
教堂門口的樹上傳來清脆鳥鳴,等鄭照走到蒙特卡羅大賭場的時候,已經有穿著短裙的金發女孩在街上成群結隊遊玩。清風縷縷,間雜著歡聲笑語。與歡迎所有人的拉斯維加斯不同,蒙特卡羅則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做派,這做歐洲最古老的大型賭場,不能一擲千金,便不會讓你進門。
鄭照來蒙特卡羅賭場是為了的芭蕾劇院和歌劇院,聽起來很奇怪的樣子,但作為高格調的銷金窟,這一點都不奇怪。十九世紀末,法國和意大利的貴族為了逃避教會的指責,打著溫泉療養的幌子,跑到這裡花天酒地,口碑伴隨著梅毒傳播,整個歐洲的貴族都蜂擁而至,芭蕾劇院和歌劇院作為當年的傳統保留到了現在。
高聳的水晶吊燈,古老的建築,夕陽西下,賭場的□□開始轉動。
鄭照玩了兩把,覺得自己大概沒有什麼好運氣,便坐到了一邊吧台喝氣泡水,當然在吧台喝氣泡水是件夠奇葩事情,以至於不斷有人請他喝酒。
……這不是什麼暗示,在拒絕幾波酒後,他隻能選擇離開了吧台,轉而坐在外麵的等候室裡。等候室裡都是富豪們的跟班,現代社會根本的稱呼也好聽許多,可以叫做司機助理保鏢。
“明天賭場就空了吧,先生女士們都會去參加日蝕號的慈善晚宴。”
“聽說莫維奇先生還會拿出沙俄末代皇後的珍珠項鏈作為贈禮,贈送給最慷慨闊綽的那位。”
“那串珍珠項鏈是丹麥公主作為陪嫁帶過去的,我家夫人前幾天就開始準備了,她有丹麥王室的血統,對這串珍珠項鏈可是誌在必得。”
鄭照聞言站起身,走出等候室撥通了利珀妹妹的電話。他看見過那位皇後的畫像,珍珠美麗,紫袍華貴,相距百年時光,佳人已逝,如果能親眼看見那串珍珠項鏈也是件挺神奇的事。
“聽利珀說,明晚小姐準備去日蝕號參加慈善晚宴,不知在下是否還有榮幸能作為小姐的男伴一同前去?”
“當然,我一直想見見您呢。”身在佛羅倫薩的凡妮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