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文放下電話,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冰塊在酒水裡散發著寒氣,他舒爽得閉上了眼睛。鄭照最好能早點把片子剪完,趕上金花獎報名,運作一番也能殺殺蔣勒山的風頭。
雖然獎項於他無用,但蔣勒山要是連拿三年,地位就固若金湯了。就算觀眾再不願意看文藝片,再罵文藝片故弄玄虛,他們心裡也都認為文藝片就是比商業片格調高。
蔣勒山就是比楚向文格調高。
雖然彆的導演拿也行,但鄭照拿獎是大眾喜聞樂見的事,天才總比勤能補拙的普通人更有令人津津樂道。
楚向文睜開眼睛,現在啊,他隻希望鄭照那部電影質量過得去。
“楚哥。”門口處林遠淮輕喚了一聲。
楚向文一口喝下威士忌,說道:“你今天回來得晚了。”
林遠淮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似乎剛從哪個發布會趕回來,妝發也精致,然而等到他走到楚向文的麵前時,整個人已經不著寸縷,緩緩跪在男人腳下。
楚向文伸出了手,抬起林遠淮的下巴,端詳了一會兒這張俊臉,隨即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下次早點。”
林遠淮的右邊臉頰紅腫,但他仍低頭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楚向文笑了笑,整理起自己的袖口,“起來吧,今晚的派對可不能遲到。”
他說完走出了房間,林遠淮站起來就這樣裸身跟在他的身後出門上車,司機目不斜視,似乎司空見慣。
任何派對,無論給了什麼dresscode,主題永遠都是那四個字,尋歡作樂。這場派對上,所有人都戴著動物麵具,楚向文披著紅色的長袍,林遠淮赤身**。
等到鐘聲響起,披著紅袍的人慢慢聚到一起,彼此牽手站成了一個圓圈,而他們的中間是一個躺在草坪上的少女,她雙手交疊在胸前,神情迷醉,仿佛在經曆絕妙的享受。
為首的紅袍者,對女孩低吟著什麼。
耳邊是銀靡的聲音,眼前是墮落的景象,林遠淮居高臨下的站在彆墅二樓的陽台,偷偷調整著耳釘,麵向了草坪。
“你在乾什麼?”楚向文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林遠淮一顫,笑著說道:“楚哥,你沒在那邊啊,我還準備在這看看你呢。”
楚向文聞言眯起眼睛打量著他,從麵具掃到了他的耳釘,明明是藍鑽的耳釘卻在燈光下泛著紅暈,是紅外線攝像器。
他怒不可遏的說道:“你在錄什麼,你想要乾什麼?”
“楚哥,什麼我在錄什麼,你在說什麼啊?”林遠淮裝作疑惑的問道。
楚向文伸出手攤開,“把耳釘給我。”
林遠淮一聽這話,頓時知道楚向文發現了攝影器,搖著頭說道:“對不起楚哥,我不能給你,我死都不會給你。”
楚向文嗤笑著問道:“你錄這個是想威脅我嗎?你覺得自己知道太多了,離不開嗎?居然威脅我讓你離開。如果你要走,開口直說就好,我都會讓你走。如今你自己這樣,倒是拍這了個東西有什麼用。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這視頻發布出去了,這一屋子裡的人都陷入危機,你也會完蛋的。”
林遠淮聽到這話,抬起頭來,篤定的看著楚向文說道,“我不會,隻有你會。”
楚向文神色順便嚴肅起來,厲聲質問道:“是誰讓你拍的?”
林遠淮臉色一白,卻仍搖頭堅持喊道:“沒有人,是我自己想拍的,我隻是想站出來揭露你們這幅衣冠禽獸的可惡嘴臉!”
楚向文當然不信他這番話,又問道:“是誰讓你拍的?”
“沒有人!”林遠淮喊道。
楚向文冷笑,一步步逼近林遠淮,林遠淮一步步往後退,身子抵在陽台的欄杆上,以及退無可退。楚向文朝林遠淮的左耳伸出手,林遠淮扭頭躲開向外跑去。楚向文一把抓住了向外跑去,把他抵在欄杆上去扯他的耳釘。
“鬆手,好疼,放開我!”林遠淮撕心裂肺的尖叫,惹得底下的人抬頭看過來。
紅袍與裸著身體的男女,大家都當戲一樣叫好。
楚向文雖然不再年輕,但常年鍛煉,身體反而比常年節食的林遠淮好,他直接用手肘抵在林遠懷的脖子上,扼住他的呼吸。
林遠淮掰著楚向文的手臂,隻覺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了,他扭動身體不斷掙紮,黑鐵欄杆也不住地顫抖。
“哐。”欄杆扭曲。
兩人瞬間向下倒去,楚向文趴在了地上,而林遠淮卻往後栽倒,整個人跌落陽台,身子正好刺穿在黃銅尖頂的路燈上,鮮紅的血液順著燈柱不斷往下流。
“啊!”尖叫聲四起,那些沒穿衣服穿衣服的人都慌作一團四處亂竄,渾然不見剛才的叫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