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明點頭笑笑:“正問小汐最近生活狀況。”
許清州是夏行明老同學,當年江汐狀態不好,夏欣妍和夏行明帶她去許清州那裡看過。
後來江汐恢複,但有空仍是回到許清州那邊聊聊天,拿些藥。
江汐不知在想什麼。
夏欣妍跟她說:“你許老師應該是最近看到你那些新聞了。”
江汐這才回身,點頭,她起身想去接電話,那邊電話卻似乎斷了。
夏行明喂了幾聲後看了眼手機屏幕,皺眉:“沒信號。”
“那下次再聊吧,”夏欣妍跟江汐說,“過幾天拎上點東西去看你許老師。”
江汐問:“他現在不去國外了?”
許清州年輕時候一般在國外,直到幾年前才回來,但有時仍會兩國跑。
夏欣妍說:“是啊,現在我們年紀都大了,哪個到年紀的人不想歸根?”
江汐沒說什麼。
又坐了會兒,她晚上喝了點酒,再加上最近休息不好,有些犯困。
夏欣妍沒讓她守歲,跟她說早點回房間睡覺。
江汐沒堅持,起身回隔壁。
江家常年沒人住,跟夏家一比顯得格外冷清,沒有一絲年味。
江汐懶得開燈,摸黑上樓。
窗戶緊閉,寥寥幾聲鞭炮聲和煙花聲隱隱約約傳來。
最近睡眠質量欠佳,今晚喝的酒格外助睡,江汐意外沾枕就睡。
但畢竟神經衰弱,外麵動靜大點還是會被吵醒。
外麵煙花聲,炮仗聲此起彼伏,五色繽紛的煙花碎影落進窗戶玻璃。
新的一年。
江汐半邊臉埋在枕頭裡,膚色白皙幾乎一碰便碎。
窗外五光十色閃過,她半邊眉目忽明忽暗。
江汐微睜眼看著窗外,似乎被隔離在整個世界外,外麵的熱鬨與屋內的無聲無息形成極大強烈對比。
她一時沒有動作,盯著窗外看。
發呆直到窗外安靜下來,窗外沒再有煙花聲。江汐翻身平躺,伸手撈過睡前隨手扔旁邊的手機。
她按亮屏幕,手機上幾條彆人群發的新年祝福短信,內容大同小異。
江汐往下翻了翻,沒看到陸南渡電話,或者一條短信。
他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又像從來不曾在她生活裡出現過,仿佛一切隻純粹一場夢。
江汐沒再管,手機扔到一旁。她從床上起身,掀被下床,赤腳走到窗邊。
下雪了。
雪不是很大,細細軟軟往下落,樹梢稍點白。
道路空寂,仿佛之前那派熱鬨景象隻是幻象,周圍安靜到落針可聞,路燈明亮。
江汐在窗邊站了會兒,南方沒暖氣,瓷磚上涼意往腳底鑽,她準備轉身回床上。
就在轉身那刻,江汐晃過的餘光注意到一個身影。
她愣了下,目光重新轉回,不遠處樟樹下一個一米八多的高個子。
他沒注意到她,又或者說不知道她會站在窗前。
江汐隔著窗戶看他,即使隔這麼遠,她依舊能發覺他頭發似乎比之前長了點。
過了會兒後,她轉身離開窗邊,套了件羽絨服後下樓。
雪還沒化,室外溫度不至於嚴寒,但推門出去仍感覺一陣冷意,帶著濕意的冷氣絲絲縷縷往骨縫裡爬。
江汐往院外走。
她停在了門邊,樹下的人背對著她,他微低頭不知在看什麼。
江汐沒上前,靜靜看著。
她看見他猶豫過後還是將手機揣回了外衣兜裡,準備離開。
他沒回頭看。
江汐開口:“陸南渡。”
前麵的身影忽然一頓。
她聲音不算大,也不算小,情緒沒什麼起伏。
幾秒過去江汐也沒等到前麵的人回頭,他沒轉身,卻也沒走。
短暫寂靜過去,江汐抬腳走了過去,鞋底踩在薄雪上發出細響。
她停在了他身後一步之遠。
“陸南渡。”
陸南渡似乎這時才確信是她聲音,終於慢慢轉過頭。
他頭發果然長了些,有點遮住眼睛。
他終於轉過身看她,江汐視線和他對上,他眼裡有一絲紅。
她這才發現陸南渡似乎變白了,但氣色不怎麼好,透著不健康的蒼白。
江汐:“來了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她話落陸南渡有點無措。
不過才一個多月沒見,他卻像跟她陌生了幾年。
沒以前自信,似乎在害怕什麼,又或者說格外意外江汐還會理他。
這種意外使得他一時不知道怎麼應對。
江汐問他:“不想跟我聯係?”
陸南渡一下急了,朝她靠近,小心翼翼去牽她手。
“不是,”他有點語無倫次,“姐姐,不是的,我沒有不想聯係你。”
他眼睛有點紅:“我隻是怕一看見你就不舍得走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