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2 / 2)

想你時心稀巴爛 舒虞 11289 字 8個月前

秦津接過文件:“是,陸總。”

江汐和陸南渡一起坐車後,上車後就沒說話。

現在聽陸南渡要回公館,看了他一眼。

陸南渡似乎察覺她目光,也偏頭看她。

兩人從早上醒來後就沒再聊過關於他家事的話題,像是誰都記不起來,實際對方心裡都梗著一根刺,隻是不去提起。

不痛快的時間能少點就少點。

陸南渡看著她,牽過她手:“答應過她帶你回家一起吃頓飯。”

“可能飯吃不成了,”他捏捏她手,“但還是會帶你回去看看她的。”

沒有難過,沒有惱羞成怒,沒有怨恨,像真的隻是回去讓長輩認一下女朋友。

江汐沒說話。

她聽出了陸南渡話裡的道彆意味,也聽出了無力,唯獨沒有怨恨。

沒等她說什麼,陸南渡開口:“也順便見見老爺子,他也該認認你這個孫媳婦兒了。”

他看向車窗外,笑了下:“不認不清醒,每天尋思著彆的鬼主意。”

江汐凝望他側臉。

陸南渡從車窗裡注意到她目光,視線落車窗上,和她視線對上。

江汐看著他,緊了緊兩人的手。

“好。”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公館前。

恢弘肅穆的樓棟立於儘頭,天氣微陰,身後灰白色的天幕和青黛的山,鬆柏長立。

大門打開,車駛進公館。

陸南渡和江汐在屋門前下了車,秦津和司機很快離開。

屋裡很快有傭人上來,接過陸南渡手裡的行李。

平時的公館便生機不夠,也不熱鬨,今天卻籠罩著一股死氣沉沉,比往日還要壓抑些。

陸南渡問身邊下人:“陸夫人呢?”

下人隱約知道是什麼事,提到這個稍低了頭。

“陸夫人在書房裡。”

陸氏公館雖大,但隻有一個書房,平時也是陸老爺子的地兒,其他人鮮少進去。

不用陸南渡問,她便回答:“陸老爺也在書房。”

江汐從許清州那裡得知陸老爺子知道梁思容做下的事,但陸南渡不知道。

意外的是陸南渡似乎沒感到震驚,也沒有意外。

他隻是嗯了聲,而後抬腳往屋裡走去。

江汐被他牽著往裡走。

陸南渡回頭看她,江汐先開口:“你上去吧,我在樓下等你。”

陸南渡點點頭,下巴朝沙發指了指:“那兒坐著,我很快下來。”

江汐嗯了聲。

陸南渡朝她笑了下後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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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半闔著門。

一縫日光落在走廊地板上,屋內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

陸南渡不用細辨便知道是誰的聲音,畢竟跟陸老爺子和梁思容一起生活也近十年了。

傳來的說話聲是陸老爺子的,沒有梁思容的聲音。

他沒立即進去,靠在門外牆邊。

眉眼隱在陰影下,窺不見神色,薄唇抿直成線。

他很平靜。

不巧的是書房裡的談話正好到了尾聲,一片沉靜過後,陸南渡聽見陸老爺子平穩緩慢的聲線傳來。

不緊不慢,卻又擲地有聲。

他說:“還以為你有所悔改了。”

書房外的陸南渡沒什麼表情。

書房內陸老爺子繼續說著:“既然沒有,你也沒有必要在留在這裡了。”

陸南渡稍抬了眼皮,透過細縫,他看見了跪在陸老爺子麵前的梁思容。

陸老爺子拄著拐杖坐在椅子上:“不是陸家人了,也不用跪著了。”

梁思容背脊挺直,全程沒說一句話。

等她從地上站起來後,陸老爺說:“屋外的人也彆聽什麼牆角了,進來吧。”

靠外邊牆上的陸南渡笑了下。

不愧是老狐狸啊。

他推門,靠在門邊:“老爺子,耳力挺好啊。”

陸老爺子瞥了他一眼:“一般,進來吧。”

梁思容立在一旁,沒說話,看向陸南渡的目光平靜淡定。

陸老爺子開口:“你下去吧。”

梁思容點了頭,轉身往屋外走。

“讓下人準備晚飯吧,”陸老爺子撐著拐杖站起,對陸南渡說,“下樓吃飯。”

就在梁思容快經過陸南渡的時候,他開了口:“談一下吧。”

梁思容沒什麼表情,很平靜,禮貌地說:“你先問下陸老爺同不同意?”

書房裡的陸老爺子揮了揮手:“去吧。”

二樓有個露台,收拾得格外乾淨,走廊邊還放著梁思容養的兩盆小盆栽,但似乎這兩日沒澆水,枯了些。

天空飄了小雨,微起了點風。

梁思容鬢角碎發微動,她背對著陸南渡,將盆栽往外移了點兒,雨絲在綠葉上落下細點。

她說:“終於下了點兒雨了啊。”

身後陸南渡靠著門,沒說話。

將兩盆盆栽往移到雨下後,梁思容才轉身。

她還是那副溫婉長相,對陸南渡笑了下,像隻是一個平常的聊天。

“知道粉薔薇花語是什麼嗎?”

她像是不需要陸南渡回答,側頭看向雨幕:“愛的誓言,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陸南渡知道,早便查過了,他沒吭聲。

“阿渡,”梁思容聲音還是依舊溫柔,“你覺得阿姨對你父親有感情嗎?”

陸南渡終於開了口:“有。”

或許沒想他會回答,梁思容意外回頭看了他一眼,但意外也隻一秒就過了,她笑了下:“猜對了啊。”

“你爸啊,”她撥弄了下綠葉,說,“當年在外麵養人生孩子的時候,我每天在這公館裡種著粉薔薇。”

她說:“我把他陽台上都種滿了。”

“可他還是沒有回來。”

陸南渡沉默著,沒有說話。

梁思容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顧自說著:“後來啊,我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就再也沒種過了。”

天空陰雨連綿,黛山蒙霧靄。

一陣冷風吹過,陸南渡知道她說的那聲啼哭,指的是他。

這聲懵懂又清澈的啼哭聲,碾碎了一個帶著滿腔愛意的女人。

他男人有了孩子,裡麵沒有她的血。

“可是阿渡,”梁思容回頭看他,“阿姨想害你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溫柔對他笑了下:“你想聽聽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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