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這號人物。
陸老爺子不是第一次聽見, 早在幾年前便認識了。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江汐坐沙發上, 氣質從容不迫,大方得體,即使如此還是能窺出她一絲緊張。
陸老爺子很少給人擺臉色,商場混跡多年的老狐狸即使見到自己不是很滿意的人,也不會臭著一張臉。
陸老爺子住著拐杖從樓上下來。
江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陸老爺子對她笑了下,陸南渡插兜慢悠悠跟在陸老爺子身後晃了下來。
他半邊唇角勾起,對江汐眨了下眼。
江汐臉上沒什麼表情, 目光從他臉上收回來, 看向陸老爺。
陸老爺子已經走下樓梯, 伸手示意她一下:“坐。”
江汐畢竟是個麵對凡事都格外鎮靜的人, 沒有慌亂,在沙發上坐下。
有傭人見陸老爺子在沙發邊坐下, 很快沏了杯茶上來。
等傭人放下茶杯的時候, 陸老爺子吩咐:“客人今晚在家裡用餐,準備一下。”
傭人雙手交握身前, 頷首:“少爺剛才已經吩咐了。”
整棟彆墅透著嚴肅和古板, 不管是這棟房子構造又或者是人,都像是規則下的產物。
而這種正經古板下,陸南渡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他像在規矩的水墨畫裡留下囂張又出眾的一筆。
在陸家待了八年,身上那股不正經的痞氣絲毫不受影響。
他隨意往江汐旁邊一坐,胳膊搭在她身後椅背上。
“是, 吩咐過了。”他說。
陸老爺子看了他一眼, 抬了下手示意傭人下去:“行。”
傭人一走, 那種無形的壓力又再次籠罩上來,陸老爺子雖不愛擺譜,但骨子裡無形的威嚴還是會給人造成壓力。
江汐已算是心理素質較好的,又或許隻是因為她心裡清楚陸老爺子從以前便不同意陸南渡和她在一起。
陸老爺子和藹問她:“最近工作上忙不忙?”
像任何一個長輩一樣問話。
江汐回:“不忙。”
陸老爺子稍點點頭,又說:“聽說你最近接了部電影?”
這句話如果從同事又或者圈裡人口中說出來絲毫不奇怪,選角稍有消息圈內很快一傳十十傳百,但這話是從陸老爺子口中問出來的就很奇怪了。
劇組和公司聯係也不過昨天的事,陸老爺子卻已經知道了,很明顯私底下陸老爺子是關注著她的。
與其說是關注她,不如說是因為陸南渡所以才分眼神給她。
而被江汐意識到這點,陸老爺子也絲毫不在意。
江汐沒因此慌張,正想說目前不確定,還沒談下來的時候,旁邊陸南渡嗤笑了聲。
他懶懶散散靠在椅背上,說:“老爺子,差不多得了啊。”
陸老爺子雖老態龍鐘,眼睛卻依舊炯炯有神,他瞥了眼坐著沒個正形的孫子,語氣淡淡的。
“我是會吃人?這才問幾句。”
陸南渡擱江汐背後那條胳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沙發:“我算著呢,兩句了啊。”
嚴肅的氣氛被陸南渡攪得一塌糊塗。
陸老爺子說:“哦,那我是不是問她姓甚名誰也不行了?”
“哪兒不行?”陸南渡吊兒郎當的,“您問唄,再問就是第三個了。”
陸老爺子一時沒繃住,笑了,指了指他:“你這小子。”
江汐在一旁不知說什麼,話都被陸南渡給擋了。
陸老爺子重新看向江汐:“行了,也沒什麼要問的了,都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江汐點了下頭。
陸南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