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沒有礙眼的人【如衛柏宣】存在,整個空間都充斥著對方的氣息,讓欒亦楓由內而外散發著愉悅的泡泡,滿身的淡漠冰冷都散去了許多。
於是乎,等玉繁錦端著肉醬麵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貫高冷的人,正一身居家範兒地靠坐在陽台的躺椅上,翻著她放在旁邊小幾上的雜誌,這讓玉繁錦覺得不久前在衛柏宣麵前那般規範坐姿的人是她的幻影。
前後差得那麼明顯,讓玉繁錦的目光不由地閃了閃。
“過來吃麵吧。”
收斂了發散的思緒,玉繁錦如常地招呼著欒亦楓。
“來了。”
沒有半分不自在地從躺椅上起身,隨意地把襯衫的袖子解開,向上卷了兩翻,欒亦楓就走到餐桌邊坐定,吃了起來。
至於玉繁錦,則是從冰箱裡拿了一盒香草冰淇淋,坐在欒亦楓對麵,邊盯著對方吃麵,邊有一勺沒一勺地挖著,好似對方就是那可以佐餐的秀色。
她絕不承認自己是想要看對方吃得不自在的樣子的,在猛然察覺了一些東西之後,玉繁錦就是想要做些什麼讓對方變臉。
隻是對方定力十足,直到一大碗麵空了,臉上都沒出現第二種表情,淡定得很,讓玉繁錦即使不甘,也不得不服氣。
“我吃飽了,味道很好。”
放下碗筷,欒亦楓滿足地靠在椅背上,由衷地誇讚玉繁錦的手藝。
玉繁錦聽了,隻看了他一眼,就繼續跟自己的冰淇淋戰鬥去了,沒回應,因為她現在的心情有點複雜。
從初識至今,不論是自己的主觀認知,還是被動接收的“客觀科普”,在玉繁錦的眼裡,欒亦楓都是個不好相處的人,麻煩、冷漠、涼薄、霸道,就是玉繁錦對他的定義。
卻不曾想,當這人驀地收起他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殼,徒留從小熏陶出來的華貴優雅,會是如此的賞心悅目,但——應該也就僅此而已吧。
欒亦楓可沒有錯過玉繁錦那一眼流露出來的情緒變化,然而從輕泛微瀾到平靜無波,僅僅一個彈指間,他不禁心下歎息,卻忍不住安慰自己,有變化就好,路終歸要一步步走的,今晚的收獲足夠了。
所以心知凡事需適可而止的欒亦楓,沒等玉繁錦開口趕人,就很識時務地先一步告辭離開了。
來日方長!
欒亦楓走後,玉繁錦就窩到沙發上開始思考,另一邊,家政機器人在收拾碗筷。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就算之前沒回過味,在今晚某人在她麵前展現那些不複平常的行為舉止時,也了然了。雖然要感歎對方的好眼光(~ˇ~),但是玉繁錦暫時還沒有這方麵的打算,所以她才會做出那種幼稚又似挑釁的舉動,是惡趣味,也是想讓對方清楚兩人的不合適,委婉的拒絕。
可是貌似效果不顯,在離開前,對方那黑黝黝的執著目光,無不詮釋了“不放手”三個字。
反正對方也沒明示,就先這樣吧,玉繁錦如此安慰自己。
換作曾經紙醉金迷時期,玉繁錦真不介意偶爾找個樂子逗弄一番,可即便如此,欒亦楓這樣的,也不是隨便能碰的那類人。
現在嘛,彆說她早就變了愛好,就是沒變,有淩家幾兄弟守著,欒亦楓和他們又都是一個圈子,怎麼看,都是由不得她折騰的。
不去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玉繁錦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去把家政機器人收回原界,又直接在修煉室兼書房做了一遍高級體術,就洗洗睡了,第二天還有課呢。
衛柏宣一早就拿到了玉繁錦的課表,因此差不多時間就到玉繁錦這邊來報道了,順便蹭頓早飯。
兩人一個月同進同出的次數多了,除了一開始在有心人的引導下,掀起一陣風波,在被壓下去後,隻剩零星的閒言碎語,不過等到某天玉繁錦開著她的布布到學校,這些擾人的聲音就幾乎消失不見了。
比衛柏宣的那輛還昂貴不少的車,想也知道不會是衛柏宣給買的,沒見過哪個金主對金絲雀比對自己還好的,又不是腦子有坑。
雖然也有些人猜測是更高級的金主呢?可這種猜測到底沒有依據支撐,就嫉妒的人私下嘀咕兩下罷了。
在停車場和衛柏宣分道揚鑣,玉繁錦拎著她的書袋子去了教室。不出意外,佟明煦、李思琪和張淼都到了。看著三人皆是精神抖擻的樣子,想來這趟回家還是很愉快的。
“繁錦,下午沒課,中午一起去外麵吃飯啊。”
讓玉繁錦坐進提前占好的位置,佟明煦興高采烈地提議。
“正好,我們都給你帶了點特產,回頭一起給你。”
李思琪笑著附和,而張淼也在旁邊連連點頭地支持。
“好,去哪兒,要提前訂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