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佑也不生氣,看了看地上碎了的青花瓷杯碎片,心裡倒是樂嗬起來了。
看來辛曉月的影響力還真的挺大。這沒有去夜宴的江老九,在這裡並不是很好過呀!
嘖嘖,看這滿地碎片,這家夥內心波瀾起伏得簡直像是一場海嘯了。
“這瓷杯碎片?”江承佑也明知故問。
“我扔的。”江瑜淡定回答。
“杯子何罪?何必遷怒?”江承佑靠在沙發上,淡然地打趣。內心裡琢磨著怎麼開口說視頻的事,才能利益最大化。
“我從不遷怒。”江瑜淡淡地看了江承佑一眼,“我隻是看不慣這種垃圾品質的杯子,居然用在總統套房裡,就你這水準,也不曉得這五星飯店是怎麼評下來的,有沒有暗箱操作。”
“你得了吧,跟我玩這種官腔。我這可是精心定製,大師之作。”江承佑嗬嗬冷笑,自來熟地拿起桌上的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起來。
“你看,你這種人呀,剛愎自用。我給你提出建議,你一口就否定。長此以往,隻能固步自封。”江瑜斜睨江承佑一眼,又指了指牆上的《初春江遊圖》,說,“你看,這幅圖的構圖失調,跟屎一樣,你還掛在這裡。你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江承佑沒說話,瞧著江瑜,眸光微斂。
他發現今晚的江瑜跟平時很不一樣:
平時的江瑜,雖然言辭也犀利,但不苟言笑,神色一本正經,在自己周圍形成一個氣場,每個細胞、每個神色都在訴說著“生人勿近”。
而且,從前,他的穿衣永遠是經典的黑西裝白襯衫,襯衫非得全部把扣子扣完,衣服理得一絲不苟,正正經經。
乍一看,像是誰會撲上去非禮他似的。
可今晚的江瑜,隻穿一件白色襯衫,兩顆扣子沒係,露出結實的胸膛,有一種狂野不羈的淩亂。
江承佑兀自觀察,內心對於江瑜的這種變化很是高興:不一樣好,不一樣好。有變化,才有突破口,才有利於賺錢,才能讓哥哥我化身拯救博士,拯救這久陷深淵的少年人。
“你那什麼眼神?”江瑜警覺地問。
江承佑那眼神,那神情笑容,像是狼看著一大塊肥肉似的,而他就是那一塊肥肉。
“我的眼神一向很友好,莫激動,莫激動。”江承佑將茶杯放下,伸伸懶腰。
江瑜冷冷地看了江承佑一眼,說:“要做啥事,開門見山,爺們兒點啊。你說,就我們倆,是會敘舊、需要敘舊的人嗎?虛偽。”
“哈哈哈,夠爽快。”江承佑說完,哈哈笑戛然而止,很嚴肅地問,“我就開門見山了,今晚的視頻,你真不要?”
“你先留著,也許哪天,我就想要了。”江瑜很平靜地回答。
他才不要給鐵公雞痛快呢。
“你不爺們兒。”江承佑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才慢悠悠地問,“你不想知道今晚辛宅發生了什麼事,不想知道辛曉月如何表現的嗎?不想知道老爺子的表現嗎?”
“不想。”江瑜斬釘截鐵地回答。
其實,他心裡卻有點鬱悶,他還真想知道那女人到底是耍了什麼陰謀,居然讓老爺子喜歡她,還不自作主張訂下這麼個孫媳婦兒。
“嗬嗬。”江承佑又開啟慣常的“嗬嗬”模式。
“你彆嗬嗬了,我可以問老爺子的。”江瑜說。
“你不會。”江承佑很自信地說,“你問了,老爺子也不客觀。”
江承佑這點倒是說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