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衛國自然是不信的,淡笑了一下,便板著臉,問:“哪一句有道理了?”
“爺爺說我是辛氏的一份子,在辛氏艱難的時刻,理應為辛氏做出貢獻。而曉陽確實需要一大筆的醫藥費。”辛曉月回答。
辛衛國的神情很怪異,他真的有些看不透這孫女。雖然她的長相更偏向於她母親,但那嘴唇卻幾乎和自己的兒子一模一樣。
這明明是辛氏的血脈,可腦子靈活得不像話。辛衛國有時候想:自己兒子要有辛曉月的腦子一半好使,他也不至於現在還在操勞。
“另外,爺爺說的,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也覺得很有道理。”辛曉月看辛衛國臉上的神情很破碎,便又補充了一句。
“所以呢?”辛衛國問。
他依舊審視著辛曉月,沒放過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企圖找出陰謀的蛛絲馬跡。可他沒有找到。
這個孫女神情坦蕩,就像是昨晚阿寧被蛇咬了,一直說是她做的,可她卻神情坦蕩,波瀾不驚,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與恐懼,似乎是掌控了全局,也拿捏了辛氏不敢對抗蘇家。
為人聰明,內心強大,善於布局。本以為是一隻綿羊,但卻像是一條隱藏起來的惡狼。
這是這兩日來,辛衛國對這個一直乖巧的二孫女的新的印象。
這樣的辛曉月超出了她的認知,讓他暫時無從掌控,從而覺得非常不安。
現在的情況,又一次驗證了他的看法。辛曉月確實不是他記憶中那個老實乖巧埋頭苦讀的書呆子。
辛衛國審視辛曉月,辛曉月也微笑著審視辛衛國。
兩相對視,辛衛國率先敗下陣來,垂了眸,低頭假裝喝茶。
辛曉月卻是微笑著說:“所以,我以我的價值換取曉陽的醫藥費。”
辛衛國放下已經沒有茶水的蓋碗,看著辛曉月,冷笑一聲,反問:“你的價值?”
辛曉月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爺爺跟江爺爺是故交,您對江爺爺有恩。這暫時可以讓辛氏集團因江氏的庇護,而在日漸加劇的競爭裡有利。可爺爺您是聰明人。這恩情是會還完的,也是很微妙的。恩情這玩意兒——”
辛曉月說到此處,神情可惜地搖搖頭,繼續說:“你若索取多了,人家反而厭煩,弄巧成拙;你若不索取,人家未必記得起來。對吧?爺爺。”
辛衛國一直就是這麼看待自己對江老爺子的救命之恩的,辛如海卻是不懂。對於他算計辛曉月這點,辛如海還與他擰著,還耿耿於懷。
可辛曉月卻看得透徹,他再度暗歎:辛曉月為何不是個男孩子。若是個男孫子,那真還可能帶領辛氏走出困境,將辛氏發揚光大。
辛衛國心思起伏,看待辛曉月的心情就更複雜了。
“爺爺不回答沒關係。我知道爺爺是這麼想的就夠了。”辛曉月看老狐狸不說話,微笑著說,“但若我與江瑜在一起,再為他生下兒子。那麼,辛氏與江氏就是不可分割的。”
“你說得很有道理,描述得很誘人,可你不怕死嗎?”辛衛國一直不在狀態,被辛曉月一直拿捏著話題,現在他總算是理清了思緒,問了這麼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我怕。”
“那江瑜死過兩任老婆,都是娶進門不到一個月,你還要鋌而走險嗎?”辛衛國咄咄逼人。
辛曉月眸光晶亮,很篤定地點頭,說:“是。”
“原因?”辛衛國問。
他實在想不出辛曉月拍死還要鋌而走險的原因,難道僅僅為了賺取曉陽的醫療費嗎?曉陽現在還是辛氏的長孫,她又為什麼要擔心醫療費,難道她知道些什麼?
想到辛曉月知道些什麼,辛衛國隻覺得背脊發涼。抬頭看辛曉月的眼神,如同看著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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