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曉月一臉震驚地看著江瑜,她覺得剛才那些話一定是自己的幻覺,她的阿凡哥哥才不會說這種話來的。
柴秀也是一臉震驚地側過臉瞧著自家九少,內心激動起伏。
這是百年老樹真開花啊,太讓人激動了。
曾幾何時,江氏門徒看著被下了那種藥的九少還能淡定自若,把脫得光光的美女們一個一個扔出來,內心愁雲慘霧。
莫說是外界的魚票們,就是他們這些近身的江氏門徒都懷疑自家九少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女的,或者是真的不行。
哎呀,這會兒真是老激動了。
不光是柴秀,旁邊一起執行任務的幾個江氏門徒聽到這句話,也是陡然振奮了精神,互相看著小夥伴,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喜。
當然,柴秀甚至已經迫不及待去江氏門徒的群裡拖個賭局。
他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已經想好了:這個賭局,他要自己坐莊。賭一把九少這種作派到底是追妻火葬場的舉動,還是贏得芳心的絕妙蹊徑?
這絕對是個賺錢的好機會。
依那群二傻子的智商,他們肯定自以為自己聰明,認為這是追妻火葬場的節奏。
嗬嗬,可這世上嘛,隻有人在身邊,才能日久生情。什麼在競爭裡,默默付出,感動對方,狗屁不爭才是爭的理論在愛情裡,都是純粹瞎扯。
所以,這個莊,他就要下大注,押九少這是追妻的絕妙蹊徑。
下注後,他再暗地裡各種幫助九少追辛曉月。嗬嗬噠,就他這種曾業餘寫言情讓一幫小迷妹哭得稀裡嘩啦的主,一定可以成為九少追妻的最大外掛。
嗬嗬,到時候,九少贏得美人歸;自己賺夠老婆本。
柴秀腦洞大開,做著美夢。
但在場的葉瑾之卻不這麼想。
他聽到江瑜的話,看到江氏門徒的表現,尷尬得不得了。
果然是一群老光棍的主啊,這種路數——
葉瑾之撫了撫額,強壓下教育江瑜的衝動,在內心告誡自己: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九少,彆逗曉月了,她這一路上曆經千辛,九死一生的。”葉瑾之擠出笑容,企圖化解這詭異的局麵。
江瑜聽到葉瑾之這樣說,想到辛曉月曆經千辛九死一生卻不是為了自己,心裡就更加憤怒。
“辛曉月,我沒有開玩笑。”他指了指王軒,繼續說,“他的生死取決於你。你不是跋山涉水,不顧安危都要救他嗎?怎麼,我的條件很苛刻麼?”
他的語氣非常強硬。可他一說出這話,卻有一種萬劫不複的虛空,有一種莫名的心痛。
他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用這樣卑鄙而拙劣的手段。他甚至覺得自己像是墜入了大海般無所依靠,而這種不管不顧的卑鄙手段是唯一能活著浮出水麵的機會。
辛曉月這會兒也是真的相信剛才的話不是幻覺,她瞧著江瑜的臉,從那冷冷的臉上看到了一種難過,她的心也跟著難過。
“苛責嗎?”他咄咄逼人。
辛曉月搖搖頭,平靜地說:“不苛刻。”
“那麼——”江瑜說不下去,便緊緊咬牙,看著她。
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是這樣的毫無辦法,走投無路。
“我答應你。”辛曉月平靜地說。
此時此刻,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王軒是自己的恩人,危在旦夕。何況,王軒在迷迷糊糊之際看著她,喊“阿秀”。
那一聲“阿秀,是你麼”,辛曉月不認為是王軒的幻覺。
想到這句話,想到王軒早就心有所屬,自己還瞎幻想那麼久。辛曉月隻覺得心有一個巨大的空洞,不是那麼疼痛,就隻覺得茫然無措。
記雖然,她早就覺得王軒對自己就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但沒親自得到確切答案,她到底還曾抱著些微的幻想。
而今,在這種危在旦夕的時刻,他的這一聲“阿秀,是你麼”徹底擊碎了辛曉月的那一絲絲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