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平常鐵血沉默的男子,就安靜地躺在推車上,一動不動。
辛曉月平時從未這樣近距離、長時間地端詳過他。
她扶著推車,就那樣看著他。他的臉是時常想念的那一張,卻又讓她覺得陌生。
此時的王軒,臉色蒼白,嘴唇發紫,眉頭時不時緊蹙,也不是因為疼痛,還是有著彆的夢魘。
一旁的柴秀看著辛曉月的情況,想為自家九少做點什麼,卻又覺得不合適,便隻是看著辛曉月的樣子。
不過,作為剛剛趁著空隙在群裡拉了賭局的莊家,柴秀的腦子飛速轉動,心裡已寫了一萬個幫助自家九少贏得美人歸的劇本。
“哼,這次一定要讓那些兔崽子看看我柴秀是多麼優秀。”柴秀得意地想。
醫生蔣方已綜合葉瑾之隊伍裡的隊醫所得信息,為王軒再度進行檢查,並將數據優先傳到了“幻月”之上。而高空之上的醫療團隊已經根據傳回的信息,著手安排了手術。
“飛行數據核對完畢,飛行數據核對完畢,可以起飛!”高空之上,編隊飛行的醫療“幻月”負責人作出最後指示。。
於是,承載著病人的巨大的“泡泡”輕盈無聲,朝著既定的“幻月”飛去。
月光朗淨,如水傾瀉,夢幻般的泡泡輕盈無聲,絲毫沒有顛簸,小心地避開了所有的障礙物,升空。
這種科技與藝術的完美結合,讓非常擔心王軒安全的辛曉月也被震驚了。
因為與王軒熟悉,她知道國家的科技其實已非常了不起,但她從沒想到會了不起到這個地步。她甚至在想,是不是那些以為不可能的實現的神話裡的部分其實都已經實現了,隻是現在還在保密階段?
她略一走神,“泡泡”就已接近“幻月”。
“幻月”一共四架,編隊飛行。
此時,四架“幻月”如同四隻巨大的鳥,張開翅膀,按照一前一後,一左一右的排列,靜靜懸停在高空,懸停在月光裡。
“我們要對接的是右邊的醫療機,現在已調整航向,馬上要返航了。不過,正規的編隊是五架,這次隻出動了四架。”柴秀看辛曉月終於沒盯著王軒了,心情大好,覺得這是個為九少加分的好機會。
“真是童話一般。”辛曉月感歎。
“可不是嘛。你彆看我家九少平時一臉嚴肅,實際上,心純淨得很,裝著無數的童話呢。”柴秀趁機推銷。
站在一旁的醫生蔣方悄無聲息地對柴秀投去鄙視的眼神。
柴秀瞪他一眼,示意蔣方彆多嘴。
“嗯,他是個純淨而浪漫的人。”辛曉月讚同地點點頭。
她想起小時候與他相處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童話。他像是童話裡走出來的人,那樣好看;他安靜、聰敏,還很愛護她。
以至於,在他離開後的大段日子裡,她看到童話裡那種美好的王子,浮現出的總是他的形象。
柴秀聽辛曉月這樣讚同,心裡暗喜,同時也心虛呀。自家九少有心靈純淨有童心,哄鬼呢?
彆說敵人、對手們不信,就連朝夕相處的江氏門徒們也是不敢信的。
當然,最近遇見辛曉月的那點點反常,江氏門徒們都隻歸結為荷爾蒙作用。
不過,彆人信不信不要緊,重點是辛曉月這語氣、這神情——
柴秀又仔細確認了一下:辛曉月確實是這麼想的。
柴秀得意地對蔣方擠擠眉。
“秀兒,你的眼睛不舒服嗎?”蔣方語氣非常關切,眼神卻無比犀利。
“你才秀兒,你全家都秀。”柴秀反駁。
辛曉月聽聞,轉過來看柴秀,問:“怎麼了?”
“哦,可能剛進了蟲子。”柴秀扯了個理由記。
“熱帶叢林裡的蟲子,那得重視。現在很難受嗎?”辛曉月問。
“沒事了。”柴秀睜大了眼睛,“你看看。”
“好像是沒事。”辛曉月點點頭。
“嘿嘿,沒事。”柴秀拍胸脯保證。
他還想為自家九少做點加分的事,“泡泡”已接近“幻月”。
然後,這“泡泡”以一種輕如鴻毛的姿態與既定“幻月”的接收艙完成了天衣無縫的對接,順利滑行進去。
隨後,“泡泡”停在燈光柔和的接收艙內。
緊接著,無縫的內壁徐徐開了一條縫隙,最終形成一道門,一溜的護士與醫生早就在既定位置等候,神情嚴肅。
“體征如何?”為首的一人上前一步查看王軒。
辛曉月不得不往旁邊閃開,隨行的醫者報告:“身體底子好,數據還算穩定,目前看,可以手術。”
“那速度。”為首一人十分嚴肅地說。
緊接著,好幾名護士上前,乾淨利索地將推車推走,幾名醫生也是一並隨推車,邁著整齊的步伐跨出了接收艙。
辛曉月被留在了原地,她本能地跑了幾步,又停下了。
“你彆去,前麵是消毒艙,消毒艙過後是手術艙。這些都是非醫護人員不得入內,即便是九少來了,也是不能進去的。”一旁的柴秀說。
辛曉月“嗯”了一聲,轉過頭看柴秀,問:“這些醫生真的很權威嗎?”
“都是國際上數一數二的。剛才進入手術艙的有心臟、血液、骨科以及神經外科、腦科、皮膚科等各方麵的國際權威專家,你呀,就放心吧。”柴秀很得意地解答。
辛曉月有些不相信,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