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非常安靜,江瑜的聲音輕而緩慢,聽起來很平靜,可許康聽出淡淡的哀傷與無奈,更明白他這其實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許康一怔,江瑜自從被綁架回來,就極少外露任何情緒。哪怕就是他的父親過世,他的神情依舊是沉靜的。似乎除了夜晚來臨時,他的暴燥易怒外,再無喜怒哀樂。
“那,確實是我多慮了。”許康回答。
“康叔是擔心我。”江瑜的聲音也比從前有溫度了些。
“知道就好,以後不要避開我,隨意做什麼決定。”許康說著在一旁坐下來,隨口又詢問江瑜可要吃些什麼好吃的。
江瑜搖頭,表示不想吃。
許康也不勸說,隻說:“那你睡一覺,王軒的事,我去處理。”
“等會兒吧。”江瑜看了看手上的終端,辛曉月似乎成了一尊雕塑,還是那個姿勢,那副神情。
江瑜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煩躁起來,心裡暗想:這個鬼樣子,是不是王軒立馬死了,她還要衝出去殉情?
江瑜越想越生氣,然後調試終端,給柴秀發了一條:告訴辛曉月,彆忘了她答應我的事。
柴秀本來正在琢磨如何幫自家九少,終端“滴”一聲響起,嚇了柴秀一跳。
他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辛曉月,發現她似乎坐化成雕塑了,根本沒有注意這邊的動靜,柴秀才認真看了終端。
“這——,作死呀。”柴秀看到自家九少發的這條旨意,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這話在當時說,是威武霸氣,是霸道總裁範兒。這會兒再強調一次,特彆是在王軒生死未卜的時候強調,非常不合時宜,很大可能會讓辛曉月反感,或者覺得九少幼稚。
真是作死呀!
柴秀在心裡哀嚎,想著幸虧是自己執行命令,還能為九少補救補救。
“滴!”又一聲提示音,又跳出了一條命令:告訴辛曉月,他弟弟還需要好幾次手術,才可能好起來,讓她好自為之。
這——,又是作死啊。
柴秀抓抓腦袋,他看著這一條信息,硬是沒想明白自家九少這第二條命令到底是衝著什麼來的,有什麼目的。
這怎麼辦?
九少這是追妻火葬場的節奏啊!!!!
柴秀看著這兩條消息,想怒吼,想狂奔,甚至想去江氏門徒裡開設撩妹愛情課程賺取智慧的錢財。
“你在乾什麼?”
在柴秀腦子裡有一萬匹駿馬狂奔而過的時候,又一條信息跳出來。
柴秀立馬站起來立正,對著監控鏡頭行了一個禮。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辛曉月嚇了一跳。
她以為王軒出了什麼事,趕忙問:“是,是王軒,有,有什麼危險嗎?”
她問著,聲音不自覺就帶著哭腔,眼淚“唰”地在眼睛裡打轉。
柴秀看到美女梨花帶雨,頓時擺手,說:“不,不是。王少在手術,沒任何消息,那就是好消息。我,我這是活動互動筋骨,坐久了,腿麻。”
“哦,是有些麻。”辛曉月鬆了一口氣,將坐麻的腿換了個姿勢,繼續看著那道門,等待著。
江瑜暗暗抹了一把汗,大腦飛速運轉,組織著既能傳達九少命令,又能給九少加分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