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潑。”江瑜直接回答。
許康卻是無視他的願望,徑直說:“從剛才辛曉月的反應來看,心裡對你還是很關心的。不過,這種關心,我認為隻因為你是她的阿凡哥哥。是一種妹妹對哥哥的關心。”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這話還是讓江瑜覺得心裡一涼。
隨後,他有些懨懨的揮揮手,說:“我累了,要休息了,”
許康沒理他,徑直說:“冷靜些了的話,我們就來說一說滬上的事。”
江瑜閉著眼,沒吱聲。
許康則是掏出了記事本,翻到一個小時前記的那一頁,彙報說:“這賊人真是比泥鰍還滑溜。我們這次用了張小美這一步局外之棋,加上軍方也用了局外之棋,卻都沒能逮住他。”
“難道如同先前無數次那樣,一無所獲?”江瑜問。
“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有了嫌疑人。不過,這嫌疑人範圍讓人有些出乎意料——”許康搖了搖頭。
“哦?”
許康有些無奈地說:“這次的嫌疑人指向老夫人的舅家。”
江瑜一聽,也是驚訝萬分,問:“徐家?你確認不會出錯,不是那個賊人的又一個替罪羊?”
“我也是你這麼想的。畢竟徐家如今在滬上敗落得不成樣子,子弟們一個個不爭氣得很。所以,拿到滬上布控的結果,我判斷為賊人的又一次煙霧彈。不過,在‘幻月’即將降落的前十分鐘,陸建寧給我來了電話,說了他們這次也派了局外人參與。結果也是鎖定徐家。”許康又翻了一頁。
他做事向來嚴謹,一條一條都記錄良好。
“嗬,軍方都是保密的,他陸建寧會這樣好心?還拉下架子來向我分享消息了?”江瑜冷笑。
許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繼續說:“我也是這樣對陸建寧說的。甚至也覺得徐家不可能,不過,陸建寧說他們的局外之人叫張賜。他對這個賊人有獨到的看法,說等你回到錦城後,大家約見一麵,交換一下意見。”
江瑜略蹙眉,問:“陸建寧是因為這件事才給我們打電話的?”
“正是。”許康點頭。
“這張賜莫不是意大利那個?”
“我確認過了,正是那位。當時,向我們打聽華裔美食家的那個小子。”許康回答。
“那倒是個奇人。五行八卦,天文地理,軍事科技,武術武器.....倒像是沒有他不會的。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將他當作賊人嫌疑人之一。卻沒想到陸建寧他們敢用這麼一個人。也不知道是基於什麼信任。”江瑜眉頭蹙起來。
“這倒不清楚。這些是軍方絕密。不過,既是軍方用了他,又對他給出的答案深信不疑,想必是安全可靠的。若是不安全可靠的,隻能是敵人太強大——”許康說到這裡,平靜的臉上也滿是擔憂。
“細思極恐的事啊。”江瑜心裡不由得湧起憤怒。
如果逮住這幕後賊人,他一定要用這些賊人試一試千刀萬剮。
“不過,張賜這人,回到錦城,也可見上一見,探一探虛實。如果你看的腿傷沒什麼大礙,我這就安排回錦城。”許康說。
“再說。”江瑜丟了兩個字。
“再說?”許康一怔,說,“錦城不是個太平地,那賊人在那邊的棋子應該挺多,夫人和老爺子在那邊,不太安全。”
“你先回去,安排人把我媽送回島上,讓阿雪陪著她。至於老爺子,誰死了,他都死不了,你就不要操心了。”江瑜回答。
“這——,你的傷不至於那麼嚴重吧?”許康試探地問。
從前,這點傷,江瑜是從不在意的。
“嚴重啊,所以,我要養一養,免得老來受罪。”江瑜一本正經地說。
記 許康懵了一下,從前大家勸他愛惜一點,不然老來會受罪。那時的他,不屑一顧。
今天,這人真是轉性了。
許康看著他,看他瞟了一眼屏幕,又迅速閉目,像是在休息。
隻這麼一瞟,許康頓時什麼都明白了,所以,他默默地將一大堆的分析都咽了下去,隻說:“你說得對,錦城不那麼打緊,我們暫時不回去。至於你媽媽,我安排蔣勳他們去護送。沒什麼事,你先休息吧。”
許康說玩,將記事本合上,轉身就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