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朗晴,天上繁星閃爍。
辛曉月在柴秀的陪同下,去了王軒的監護室。
在門口就遇見了靜姐,正拿著手機在。她看見辛曉月過來,連忙站起來,問:“吃過飯了?”
辛曉月點頭說吃過了,隨後問:“軒哥睡了嗎?”
靜姐朝屋裡看一眼,歎息一聲,說:“沒有。”
辛曉月敏銳地覺察出不對勁,靜姐一向是個樂觀的人。她這生無可戀唉聲歎氣的樣子,說明事情很大。
“怎麼了?”辛曉月問。
“母子倆鬨彆扭了。”靜姐聳聳肩,說,“要不,你去看看他,勸勸?”
辛曉月還沒回答,柴秀立馬就開口說:“靜姐,你也不說是什麼事,就讓曉月去勸說,不合適吧?”
開玩笑,辛曉月是他家九少中意的人,未來的九少夫人,是可以給他帶來巨額財富的人,他必須要維護著、保護著。
“是呢,靜姐,到底什麼事?”辛曉月也點點頭。
“還能有什麼事?那個陳道長畫了一幅素描,說是困擾阿軒的人。我家夫人就去問阿軒,是不是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阿軒看著那副畫,臉色大變,然後任憑夫人詢問,都是一言不發。夫人與他僵持不下,就拿著畫走了。”靜姐厭厭地講述。
“那軒哥一直沒睡嗎?”辛曉月問。
“對呀。夫人生氣走了,我也不能走啊,就在這邊瞧著他。他躺在床上,沒睡著,不知道在想什麼。”靜姐說。
“那我去看看他吧。”辛曉月說著,讓柴秀在外麵等。
靜姐當然是抓住柴秀問“一枝獨秀的秀”是不是柴秀的筆名,那本坑了的寶寶文還要不要填坑。
辛曉月對於消毒工序已輕車熟路,在護士的幫助下,穿上防護服進了監護室。
燈光並不明亮的監護室裡,辛曉月看到躺在床上的王軒,氧氣麵罩早就沒戴了,那一張臉依舊是夢裡千回百轉想念的臉,隻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有些遠,有些像是夢境。
她在門口腳步一遲疑,站了片刻。王軒便率先喊:“曉月,你來了!”
“嗯,我來了。”辛曉月回過神來,走了過去,乖巧地在床頭的凳子上坐下來。
“吃過晚飯了?”王軒問。
“吃過了,你呢?”辛曉月隨口問。
“我,還不能進食。”王軒看著天花板。
“不好意思,我,我沒想到。”辛曉月羞愧地低下了頭。
王軒手術之後,又反反複複了幾番,到現在還沒有達到進食的要求,她居然也沒關心,不知道。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事?”王軒問。
“我?沒什麼事呀。”辛曉月說,心裡卻想:當然有事,曉陽的事算是過去了,可江瑜那才是大事。但她又不能開口就直接說讓王家也幫幫江瑜。她平時也是有看新聞的,王家的企業跟寧遠一直以來都存在競爭關係。
再說,王軒一直在軍中,即便是王氏這一代唯一的嫡係,算是王氏的繼承人了,但畢竟沒有掌王家的權。
所以,一會兒,還得找方如霞談才是。
“如果是從前,你很關心我。我哪個傷口怎樣縫合的,需要在什麼時辰抹藥,你都記得清清楚楚。可這次,我能不能吃飯,你都不知道。”王軒笑著說,語氣看起來輕鬆,卻帶著些許的落寞。
“我,我是太累了,再加上,這次有方阿姨和靜姐在,我比較放心。不像,不像以前,旁的人我不放心。”辛曉月連忙解釋。
“好了,我沒有怪你。隻是覺得你似乎有很重的心事。”王軒說。
“我,沒什麼心事。”辛曉月對著王軒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我就是吃完飯來看看你的情況。”
“我好多了,各項指標都正常。剛才蔣醫生來過,說我明日就可以去普通的房間,依照我的恢複能力,一個月就可以恢複了。”王軒笑著說。
“那就好。”辛曉月鬆了一口氣。
“我明天去普通房間,你來陪我,可好?養病期間不能亂動,可無聊死了。”王軒說。
若是從前,即便辛曉月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有十萬火急的事,隻要王軒開口,她都不會拒絕。可是,這次,她幾乎是沒有猶豫,就搖搖頭,說:“明天恐怕不行。”
“為何?”王軒問。
“我明早要回錦城,現在來,一是看看你的情況,二是來跟你辭行的。所以,軒哥,非常抱歉,我不能陪你養病。”辛曉月直接說。
王軒一愣,隨後便笑了,說:“是呢,你為了我跑到澄川來,事先跟學校請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