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但要讓他放下,談何容易。”方如搖搖頭,她兒子雖然孝順乖巧,但脾氣並不好。
“容易啊,給他找個他牽絆的人。”陳嘉樺說。
方如霞白他一眼,說:“你以為菜市場挑白菜?說找就找。”
陳嘉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說:“那你就坦誠相待,現身說法啊。”
這話中有話,方如霞一下愣住了,直勾勾地看著陳嘉樺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讓你自己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陳嘉樺模棱兩可地說完,又喝了一杯茶,站起來說,“丹青,後天送來。錢,你打到我賬戶上。”
“對於阿軒,你沒有彆的辦法嗎?”方如霞也站起來。
陳嘉樺擺擺手,說:“我是個神棍,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隻能讓你告訴你兒子,這女子不是什麼阿飄,是他內心的執念。執念這種東西呢,甚至還可能是他的一種幻想,並沒有真實存在過。畢竟人的腦子是很複雜的,就是現在的科學、醫學所研究的不過千萬分之一,那複雜神秘不亞於海洋。”
“執念,幻覺!”方如霞念著這兩句話,忽然有些懷疑自己攝政長公主的身份,那些年經曆過的風雲歲月都不過是自己內心的幻覺。
“夫人,你在做啥呢?辛曉月那小傻子在院門口等著你呢。”屏風外,響起吳靜的聲音。
“阿靜。”方如霞忽然就快步繞過屏風,拉著吳靜的手,低聲問,“我們來自哪裡?”
靜姐嚇了一跳,低聲問:“公主,你怎麼了?”
這一聲“公主”讓方如霞如醍醐灌頂,頓時醒了。嗬,這陳嘉樺可真是個神棍高手,差點把她繞暈了。阿軒的是不是幻覺,她不知道。她總不可能和吳靜一起幻覺了吧?
她是大夏傳奇的開國皇後養大的孫女兒,是庶出的大公主,是後來橫掃天下的攝政長公主。
所以,她轉過屏風看著陳嘉樺,問:“那要不是幻覺,又如何呢?”
“如何?既然不是存在於眼前的,即便是存在過,那又如何?人,生於此,長於此,那就要活在當下,珍惜眼前,才不辜負萬物流轉中,無數偶然中誕生的我們啊?想太多,都是罪。”陳嘉樺緩緩地說。
“生於此,長於此,活在當下,珍惜眼前。想太多虛幻,都是罪。”方如霞細細咀嚼這幾句話,越發覺得在理。
“多謝陳大師指點。”方如霞對陳嘉樺欠身。
陳嘉樺搖搖頭,指了指窗外,說:“那丫頭來了有一陣子了,你見見她吧。這丫頭命格奇特,也算是令公子的牽絆。”
“你說曉月是阿軒在此的牽絆?”方如霞連忙問。
陳嘉樺走了幾步,回頭看了方如霞一眼,說:“是。”
方如霞當下大喜,她也早就滿意辛曉月,覺得這孩子漂亮、聰明、靈動,再加上跟畫像上的女子長得頗為相似,若是撮合一下,成為自己的兒媳婦,再生個孩子,那麼,阿軒肯定不想彆的了。
像她,雖然被整個大夏傷透了心,但機緣巧合間來到這裡後,還是念著大夏,很長一段時間覺得這裡不屬於自己。直到她遇見王景彥,生下了阿軒,才覺得一下子就踏實了,這大概就是陳嘉樺所說的這個世界的牽絆吧。
方如霞一瞬間像是找到了治病良方似的,心裡十分高興,送了陳嘉樺出去,再三道謝後,便和藹地笑著問辛曉月:“曉月,怎麼不進來等?”
“不礙事,這裡能看得到星星。”辛曉月指了指天空,“錦城可不常能見到這樣乾淨玄妙的星空。”
方如霞也是抬頭看天,說:“這星空是很美。那我們去屋頂的小花園裡喝喝茶?”
“好。”辛曉月欣然接受。
柴秀不好跟著,一旁的靜姐卻是嘿嘿笑,對柴秀說:“秀大神啊,你繼續跟我說說那個寶寶文的結尾,和你那個狐狸文的女主身份啊。”
柴秀一臉苦逼,方如霞不明所以,低聲問辛曉月。
辛曉月“噗嗤”一笑,說:“這大概就是自己挖的坑把自己埋了吧。柴秀就是那個‘一枝獨秀的秀’。”
方如霞早聽過靜姐抱怨過書好看,但萬年坑的事,頓時恍然大悟地笑了。
吳靜和柴秀在園內討論,辛曉月便跟著方如霞去了屋頂花園的玻璃房裡。
不知道怎麼的,辛曉月總覺得方如霞今天的笑容與眼神都格外溫柔、慈祥。
方如霞讓人上了茶點與果盤後,才不緊不慢地問:“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方阿姨,我剛去看過軒哥了。”辛曉月接過方如霞遞過來的茶杯,略略點頭。
“你們相處,可好?”方如霞一副八卦的樣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