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眼中的你(2 / 2)

“我媽呢?”王軒問。

“回滬上了。”吳靜回答。

“家裡出事了?”王軒立馬問。

他敏銳地感覺到自家母親要有大動作。自打記事開始,方如霞一直都是淡淡的淑女模樣,但是教給他的行事作風,完全就是各種手段。他學會了,但從不屑用。

“家裡早出事了。隻不過,夫人以前不關心,不在意。夫人眼裡沒有國的界限,也沒有什麼家族概念。她的眼裡隻有你和你父親。隻要不涉及你和你父親的利益,不惹到她,夫人都是事不關己的。不過,這次澄川的事,是境外勢力,甚至是西方勢力的一次連環計,設計寧遠,設計華國科技。咱們王家那些國賊,親外勢力過多,夫人不爽了,回去收拾收拾。”吳靜雲淡風輕地說。

王軒卻是蹙眉,說:“我媽其實是為了掌控王家,以方家和王家的實力馳援寧遠,報他江瑜澄川救援這份兒恩情吧?”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夫人分析:寧遠出事,紫荊花一路狂飆,央爺都要召各大家進京了,目測這次不僅僅是科技、金融的戰事,指不定邊境還會有什麼異變,各大城市也是嚴陣以待,這是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夫人說,這是她的兒子用性命都要守護的國度,也是她的國度,這次,她來為兒子守護。”吳靜說著,站起身來,一臉的肅穆。

王軒鼻子一酸,抿了唇,努力留住眼淚,才說:“她那樣淡然的性子,也——”

“王氏的那幾房太猖獗,也該治一治了,阿軒不用擔心這些,夫人的手段,可從來沒輸過。”吳靜很篤定地說。

不過,她立馬又想起那個稚嫩的少年帶兵圍困雲端彆院的情景。當時,她無比震驚那樣乖巧柔嫩的孩子長成的少年,會那樣陰鷙地對撫養他長大的長公主。那少年要送長公主上路,要親政。

吳靜欲要召出長公主的護衛,拿出護符。

長公主卻隻是淡淡地說:“由他去吧,蒼雲大師說過,這雲端彆院,還有一處退路。你去各處點火,燒了這院子吧。”

燒了院子,從蒼雲大師指點的地方離開。穿過狹窄的山洞,進入一片灼灼桃花的桃林,等出了桃林,卻已是這個世間。

吳靜明白,如果長公主要對付那小皇帝,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她不對付,一則是那孩子是她養大的,二則她對權勢本就沒有欲望,三則是長公主傷心了。

是呀,長公主沒有輸過,她不擔心。

“我媽的能力,我自然相信。隻是她性子淡然,讓她去做這些事——”王軒充滿愧疚,他始終認為方如霞這次回去接手王家,隻是因為要還江瑜的那份兒情。

“哎呀,夫人厲害著呢。彆說夫人了,繼續說辛曉月,比你那個女兒,如何啊?”吳靜把話題轉回來。

“笑語很小就不在了,隻是很可愛,好學與聰明,不曾體現出來。而且,笑語性子弱,不如曉月這樣靈動。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把曉月一個人丟在荒島上,她不僅能活得滋潤,估計還能建造一個王國。”王軒說起辛曉月,不由得笑起來。

吳靜看著這種笑,心裡愁死了。

這種笑,左看右看,都是愛情吧。

她歎息一聲,王軒問:“靜姨,怎了?”

“曉月跟笑語,跟阿秀,都是不一樣的人。你因為兩個並不存在於世間的人,去給曉月定位,而選擇性目盲看不見她。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吳靜直截了當。

“我知道。”王軒垂了眸,“所以,我在補救。”

“你彆盲目補救,不然適得其反。說實話,我覺得你根本不了解辛曉月是什麼樣的人。”吳靜撇撇嘴,語氣非常鄙視。

“靜姨以為她是怎樣的人?”王軒訝異。

“她啊,聰明大氣,有主見,善謀人心,眼界與格局相當大,身手敏捷。遇見歹人,她能先下手為強,毫不猶豫,毫不心慈手軟,對付歹人,她是毫無心理負擔,可是她卻很善良,有擔當。同時,她很固執、倔強,應該還有嚴重的逆反心理。”吳靜說著,也笑了起來,看著王軒說,“你知道嗎?某些方麵,她是最像夫人的人。”

王軒看著吳靜,驚訝不已,仿若她說的是另一個人。

“你彆瞧著我。夫人愛護你和你父親,自然要調查清楚你們身邊的人是什麼樣的人。辛曉月是什麼樣的人,夫人比你清楚。”吳靜說。

“她對付歹人?什麼時候遇見了歹人?”王軒看向吳靜,心裡一片慌亂,有人欺負她,而他卻不知道。

“認識你之前的事。她還是個小女孩,村裡二流子qj了好幾個姑娘,被曉月瞧見。後來,那二流子想對曉月不軌。曉月幾次避過,可總擺脫不了,加上那被qj的一個姑娘自殺了,曉月思量再三,用計謀讓對方下水遊泳時,被蛇咬死在野外池塘裡。”吳靜幾乎是貼著王軒的耳朵說出了這件事,說完後,還補充一句,“為了保護曉月,夫人已經將這件事徹底抹去了所有痕跡。”

“那人該死。”王軒憤憤地說。

“我們假裝不知道,你也彆提。那人該死,但律法之下,不該曉月出手。”吳靜歎息。

“她遇見我之前,沒上過學,懂什麼律法?那是她幾歲的事?”王軒覺得更心疼了。

從前,他隻覺得辛曉月在鄉下是物質環境差,卻不想村裡還有這種陰暗的齷齪的事。

“八歲,快九歲的時候。”吳靜說。

“那麼小,就要自己學著去保護自己。”王軒心裡更疼。他想起她十六歲生日喝醉的那個晚上,她除了表白之外,還拉著他的衣服哭著問,“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我就是想你保護我,可是,你看著我的時候,怎麼就像是班主任似的,老讓我做題啊?”

“阿軒,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吳靜淡淡地說,“未來未知,但你該在這個節骨眼,仔仔細細地定位辛曉月,以便於未來該以什麼身份去麵對她。還有,今晚,如果你隻是認為江瑜在這個節骨眼上發微博,有謀算辛曉月之嫌,從而覺得江瑜不是辛曉月的良配,然後去說教辛曉月,或者因此而去表白的話,靜姨勸你還是什麼都不要做。”

王軒一驚,吳靜看他樣子,聳聳肩,說:“彆忘了,辛曉月除了聰明之外,還有嚴重的逆反心理。她過去是隻瞧著你,但她期望的真情,而不是虛假的玩意兒。你不會,已經做了吧?”

王軒默不作聲。

吳靜撫了撫額,歎息一聲:“額滴神呀!”

“那怎麼辦?”一向表現為天才的王軒終於露出茫然無措,說話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小學生。

“什麼都不要做。先想清楚她在你心中的定位。而且就算你想清楚定位,在江瑜的那條微博下,表白、說教,那都是不合時宜的。”吳靜非常嚴肅地說,“現在,你需要睡覺,養好身體,趕緊回錦城去,在她身邊。”

“好。”王軒乖巧地回答,然後真的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吳靜上前為他理了理被子,然後走出了監護室。

淩晨的澄川,涼風習習,吳靜將剛才的談話錄音發給了已經到達滬上的方如霞,附言:我瞧著阿軒心悅辛曉月,可有江瑜的這條微博在,我擔心。

“所以,要儘快解決寧遠之事,要讓國際國際各方麵,都看到王氏與方氏在這場危機中作出的巨大貢獻。”方如霞回複。

吳靜看著這消息,瞬間明白長公主是要將江瑜的影響儘量消除,讓辛曉月淡出人們的視線。這個方向對的,可江瑜又不是泥塑木雕。對上江瑜,長公主真的不會輸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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