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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雲相卻奇跡般死而複生了。
陛下更是直接……臨幸了他。
承祿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陛下還未表態,雲相醒了的事還得對外瞞著。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前朝怕是要抖上三抖。
陛下也算苦儘甘來,隻是照雲相那人儘皆知的暴脾氣,陛下怕是以後都沒好果子吃了……
承祿正出神想著,一群小太監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蜂擁到他跟前,雪光照出他們凍得通紅的小臉。
承祿把東西往懷裡藏了藏,心虛不已,嗬斥道:“什麼時辰了還不睡覺!”
說話的小太監嘴唇不停哆嗦:“乾|爹,我昨兒下了差剛準備回去,然後……也不知是不是幻聽,我、我竟然聽到了……”
小太監突然壓低聲音,表情惶恐不安又諱莫如深:“我聽到……雲相在叫。”
其他幾個小太監紛紛點頭,也不知是冷還是怕,兩腿直打顫。
承祿:“…………”
“咱幾個也不敢睡了,就在殿外頭等乾|爹……”
“雲相都去那麼久了,不會是受了冤屈,才盤桓在這等著索命吧……?”
幾個小太監登時驚恐萬狀。
“宮裡傳聞難道是真的?雲相不是遽然病逝,而是陛下他……”
“混賬!”承祿板下臉,“儘胡說八道!腦袋不想要了?!”
幾個小太監自知失言,瞬間噤聲,頭搖得像撥浪鼓,心下一陣後怕。
承祿當然也聽說過那個屢禁不止、越傳越凶的宮中秘聞。
現在朝野上下都在悄悄議論,雲相是被陛下暗害的。
傳聞裡,雲相把持朝綱十餘年,橫行跋扈、蔽主殃民,陛下早視雲相為眼中釘肉中刺,卻無奈齒幼力不敵,隻得屈尊蟄伏,認賊作父,韜光養晦。
如今終於尋得良機,一招製敵,奸黨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一夕之間樹倒猢猻散,淺灘真龍終得脫困再高飛。
用雲相的話來評價,叫做“儘他媽瞎扯淡”。
承祿想著想著,自己把自己給氣著了,愣神之際,那群小太監已媚笑著搶了他手中東西。
“這種粗活還是我們乾!哪能乾|爹來!”大約是之前說錯了話,怕被責罰,他們一個個都熱絡得很。
承祿大驚,就要去搶,然而為時已晚。
借著透亮的雪光,小太監們已經看清了那團東西。
小太監們倒吸一口涼氣。
承祿頭疼萬分。
“乾|爹,陛下臨幸了宮女?”一個稍顯機靈的小太監壓低聲問道。
承祿一懵,心念疾閃。
他要是不說幾句,這些嘴碎的賤骨頭下去了肯定又要亂傳,到時候可就大事不妙。
眼下他們猜的這方向還算有利,若是一字不說放任他們瞎猜,以他們的想象力,指不定能猜出什麼東西來……
承祿打斷,因心虛語速又飄又快:“行了行了,知道就好了,彆亂傳!”
小太監們瞬間興奮。
“都散了!成天到晚疑神疑鬼的!雲相來索命第一個也索不到你們!再胡說八道可就不一定了!我在裡頭呆著可是好好的,什麼也沒聽到!”
*
雲歇生物鐘極準,無論昨夜幾時睡,生病與否,都能在早朝前大半個時辰醒來。
這次卻例外了。
卯時三刻,早朝過了大半,他才艱難睜眼。
雲歇一低頭,看到自己手腕上一串胭脂般的痕跡,瞬間羞憤欲死。
活了二十七個年頭,他就沒吃過這麼大虧。
這叫他……情何以堪?
黑化後的蕭讓竟然對他做這種事……
他能確定昨夜蕭讓是清醒的,沒有醉酒,沒有中春|藥,自己連為他辯解的一點可能都沒有。
自己教導了他十餘年,從六歲到十八歲,沒有情也有恩,他卻……
可他為什麼?
莫非是誤會他為脫罪假死,想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
簡直不知廉恥又敗壞天良。
冷血又無情。
下流又卑鄙。
他竟然和養大的崽……走到了這一步。
雲歇羞憤難堪到了極點,抱著眼不見為淨的態度,飛速把手縮進被子裡,暗暗磨牙。
奇恥大辱。
他不閹了那狗東西誓不為人!
雲歇一歪頭,發現狗東西還沒走,穿著一身常服,低斂眉目整理袖口。
他似乎感受到了雲歇近乎實質的怨念和憎惡,悄然抬頭,睫毛簾子微掀,衝雲歇……莞爾一笑。
一雙眼清皎皎的。
雲歇霎時氣得恨不得燒了他寢宮。
蕭讓走近,若有所思:“昨晚的事……”
“閉嘴!”雲歇立即打斷,咬牙切齒。關於昨晚的,他半個字都不想聽,恨不得這事就此埋掉。
雲歇不知道蕭讓經曆了什麼變成這樣,也不清楚他準備怎麼處置自己,但叫他低頭,絕無可能。
他最好趕緊殺了他,否則彆怪他絕地翻盤,閹了他。
“你不去上朝?”雲歇瞥了眼他的常服。
蕭讓聽懂了,叫他趕緊滾的意思。
雲歇其實誤會了。沒了雲歇的社會主義管教,蕭讓也懶得裝,想幾時上朝幾時上朝,想穿什麼穿什麼。
眼下朝臣們都在殿上等著,他正準備過去。
“不去。”蕭讓故意讓他誤解。
他倏然湊近,抱著作弄的心思,想看他臉紅氣惱,沉聲道:“時辰還早,相父讓我弄一次,我就上一次朝可好?”
“你!”雲歇倏然抬眸,惱羞成怒。
蕭讓莞爾笑,從容又優雅。
雲歇羞惱意下去,也跟著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