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乾?
蕭鈞聞言, 立時問道, “他招了?”
拂清卻搖了搖頭,“並沒有直接招, 不過, 我可以肯定就是常乾。”
蕭鈞不由得微微皺起眉來, 問道,“為何?”
隻見她微微笑了笑,解釋道, “方才那刺客猜測是我破了情人穀, 拿了情人穀穀主的入骨綿。說實話, 除過常乾, 我從未對其他人用過此物,彆人也根本不會知道,這入骨綿在我身上, 更不會無端問起。”
話說到此,蕭鈞已經明白了, 道, “所以,必定是常乾在發現自己中了入骨綿之後, 專門派人調查過。”
拂清點了點頭。
常乾必定是派這刺客調查過,所以剛才那人才會由噬心酒猜出,是自己破了情人穀。
將這一切給蕭鈞解釋完畢, 她忍不住咂嘴, “這個常乾果然厲害!一麵身在朝廷為官, 一麵經營殺手組織掙錢,人就在你們眼皮底下,居然也從未被發現過。”
聞言,蕭鈞眉間皺的深重,歎道,“是實話,我其實早在懷疑他圖謀不軌,他的確在豢養一些武功高手,但明麵上看,不過是在為自己與蕭怡容培養護衛,也並沒有證據直接證明其就是寒雨堂堂主。”
拂清嗯了一聲,“他隱藏的的確深,若非剛才聽那人問,我也不會想到是他,不過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
蕭鈞點頭說是,卻又道,“可我並不能以這個理由去稟報父皇,這畢竟牽扯到你。”
她聞言一怔,也凝起了眉。
的確,並不能就這樣去回稟宣和帝,否則,全天下都會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如此一來,不僅會不利於蕭鈞,還會不利於抓捕常乾。
正在此時,卻聽他又一拍桌子,道,“可是現在不可等,若晚一步,恐怕他會潛逃。”
拂清眼珠一轉,忽然冷笑,“不錯,而且以什麼理由也根本不重要,先把人抓住再說,畢竟那刺客就在王爺手上,常乾現如今不過一個小小的五品守備,王爺要抓人,他怎麼抵擋得過?”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那寒雨堂堂主必定就是常乾,若論起權勢,蕭鈞要去抓他,根本不是什麼難題。
而她話音落下,蕭鈞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而後,趕緊朝門外喚人。
“傳程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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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半個時辰,由蕭鈞手下副將程誌所帶領的人馬就到了京郊大營。
前長駙馬常乾被降職後,一直在此處任守備。
程誌一路快馬加鞭,生怕此人會逃走,好在待入營之後,見到常乾還在此處。
而常乾見到他們,卻立刻升起戒備,眯眼問道,“來者何人?竟敢擅闖營地!”
說著又招呼手下小兵們上前阻攔。
程誌卻一聲嗤笑,打量一眼身邊左右,道,“擅闖?吾等奉寧王殿下之名前來,捉拿朝廷欽犯!我看誰敢阻攔公務!”
程誌本就是兵中出身,且是真正上陣殺過敵的,此時一橫,頓時嚇得這些隨手從兵營裡抓來的嘍囉們一驚。
一時間,誰也不敢上前,紛紛回頭瞅著常乾。
程誌也不再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張文書,在其麵前甩了甩,冷聲道,“經查實,你與前兩日鹿州府寧王遇刺案有關,現在要將你帶回刑部歸案,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常乾見狀,目中當即一凝。
身為堂主,他是確定青峰絕不會出賣自己的,所以哪怕知道其已經被寧王捕獲,他也沒急著逃走。
畢竟之前落網的人,也從沒有一個敢背叛他。
但現在眼看對方如此言之鑿鑿,一下就找到了他麵前,他還是難免心間一驚。
但無論如何,此時決不可露出破綻,常乾努力確保自己不慌亂,將目光一眯,冷笑道,“寧王府?嗬,拋去誣陷不說,就算此時有我有關,也是該刑部出手來抓人,絕不是你們!更何況,此事跟我絕沒有任何關係!你們這是誣陷,必定有陰謀!”
程誌卻並不打算與他做什麼辯論,隻道,“休得再狡辯!那刺客已經畫押,直指你是寒雨堂堂主!你殺害朝廷命官,又刺殺當朝親王,罪該萬死!來人,將他拿下!”
此話一出,來自寧王府的侍衛們立刻拔刀上前,誰料常乾卻吩咐身旁的那些兵卒們,“這些人假冒朝廷名義圖謀不軌,還不快將其趕出去!”
頃刻之間,竟果真有人拔刀上前,砍殺起來,好在程誌早有所準備,今日帶來的人皆是高手,而常乾自是不敢被俘,也親自抽刀來戰,現場登時陷入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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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
拂清與蕭鈞一直在等消息。
然而一直等到華燈初上,用罷了晚飯,才終於有人回來了。
其時二人正在蕭鈞書房中對弈,因為知道拂清也緊張此事,他便沒有叫她回避,令侍衛當麵稟報。
侍衛單膝跪地,低垂著頭,“啟稟王爺,逆賊常乾在軍中埋伏了自己的殺手,公然抵抗,造成營中大亂,並趁機逃走,程副將已經派精兵去追,但暫時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