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給你留著,你晚上回來再喝。”
衛嚴趕緊解釋:“姑父,我帶著隊呢,晚上真不能回家住。這太不合適了,隊裡那麼多老專家呢,我自己住房子讓人家住帳篷,這哪兒說得過去啊?”
“我去跟小曹說,讓他給你們暫時找幾間屋子住。”沈建義說。
看衛嚴還要阻止,他瞪起了眼睛:“我也不知道你們那些規定是怎麼說,但入鄉隨俗到哪兒都不會錯。
要是彆的聚集點,條件差,你們不想添麻煩這個可以理解,但我們小區有空房。
這根本不是什麼麻煩事兒,何必非要住帳篷?你也說了,你們隊裡還有老專家呢,讓人住的舒服點,少遭罪這還錯了?”
一個月的隔離期早就結束了,除了最危重的兩個病號被送到了鎮醫院,其他人都解封了。
院門口的隔離帶也被撤了。
這樣的話,之前蓋的樓確實還有不少的空屋子,收拾出來幾間給工作組的人住完全沒問題。
之前老曹也是這個想法,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被衛嚴給拒絕了。
如今沈建義再次提出了這個建議。
在了解了小區的情況確實比其他聚集點要強很多之後,衛嚴也沒有再較勁兒,隻說回去和大家再商量商量。
吃完飯他沒有多待,先回了帳篷,而沈建義則去找了老曹。
兩人走後,程茹扯了扯二女兒。
她沒有說話,眼底卻是深深的擔憂。
沈溪也看向妹妹,像是在征詢她的意見。
“下午開完會再說吧,總得聽聽這工作組來的目的。衛嚴不是說了嗎,他們下午要跟大家透底兒,咱都去參加一下,開完回來咱再討論。”
聽了沈淙的話,大家都沒意見,各自去休息不提。
下午參加會議的人挺多的,因為工作組沒說隻能名單上的人參加,所以小區在家的人幾乎都來了。
畢竟對於所有人來說,土地汙染都是此時困擾他們的最大問題。
這個會議是衛嚴主持的。
他先說了國家對於土壤汙染問題的重視,又介紹了來的專家個人資曆。
然後明確的告訴大家,他們這回來就是為了要治理土地汙染問題,一定會把這件事圓滿的解決掉。
他的承諾獲得了大家由衷的掌聲。
之後就進入了自由討論的階段,當然主要是專家們提問,向居民們了解情況。
之後也就大家的存疑做出了解答。
在會上,果然有好幾個專家的關注點都在沈家的土壤上。
他們圍著沈建義問了很多問題,最後直接跟他說要去現場檢測一下他們家的土壤,說他家的土質和彆的地方采集到的土質有很大的不同。
因為事先已經心裡有底兒,沈建義沒有表現出一點慌張。
他笑著打哈哈:“能有什麼不同啊,還不是一樣的地?”
工作組一位年齡大的老同誌直搖頭:“還是有不同的,我們需要到現場去看看。”
“你們是覺得我們家的土長出來的蔬菜好吧?其實不光我們家,我們小區種出來的蔬菜都好。
你們看看小錢家的,還有孫晴家的。
他們最早用的是我家的院土,後來可都是自家院裡深挖出來的土,種得不比我們家的差。
哎,我覺得是鎮子上那些人彙報的時候誇大了,那時候主要是全小區就我家菜長得好,他們就說得誇張了點。”
沈建義感歎道。
工作組的人笑了笑,沒有反駁,可態度很是堅持,一定要去現場做一個檢測評估。
對於這樣的要求沈家自然不可能阻止。
不僅不能阻止還得配合。
所以他們不僅帶著工作人員去了家裡,還帶著他們參觀了後院和四樓。
當然,在此之前顧老爺子已經把之前布的陣給撤了。
三樓的中藥種植園沒有去,因為那裡是離陣盤最近的地方。
而且老爺子一直非常擔心還有新的瘟疫會發生,之前對於中藥的種植沒有進行什麼控製,隻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收獲更多高品質的材料。
所以,那裡無論土壤還是未長成的藥草都不方便給外人看到。
工作組的人在家裡待的時間並沒有很長,他們拍了一些照片,然後取了土壤,另外還摘取了一些菜苗。
那位老人對沈家四樓樓頂種植的玉米和花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追著沈建義又問了很多的問題。
聽老人說了一些情況,沈家的人這才知道,不僅是鎮子上有試驗基地,全國現在很多地方都有同樣的種植試驗基地。
這些基地目前主要還是種一些耐旱的蔬菜。
雖然各地方采取的方式不同,但種得好的絕不止小區這一個地方。
有一些城鎮的蔬菜種植已經成了規模。
但是糧食種植這一塊兒就問題很多。
這樣炎熱乾燥的天氣是非常不適合植物生長的,即便是一些耐旱的作物。
在播種的初期總會因為各種原因無法成活,即便活了也長得不好。
反正像沈家這樣種在樓頂上,頂著烈陽,又悶又熱的環境下還能長得這麼壯實的苗兒他們之前並沒有見過。
說到這兒,老人家的表情現出了深深的憂鬱,直言自己無能,無法為國家分憂。
還說就算是搭上這條命也一定要想出辦法,解決糧食耕種的問題。
工作組走了,沈家的人誰也沒有精力再去做彆的事。
大家全都坐在客廳,相對無言。
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考量,可是誰也不想先開口。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很長時間,包括後來各自去乾活的時候,大家都沒有了平時的活力。
全都沉默著。
這樣的氛圍實在是和平日裡不同,以至於顧愷一進家門就感受到了。
顧愷在小區解封後就跟著朱師傅一起出去接活了。
對於這個新收的小徒弟,朱師傅還是很滿意的,有點什麼活兒都愛叫著他,工作的時候也不藏私,把自己會的東西傾囊相授。
顧愷對這個師傅也很尊重,平時隻要朱師傅找,他肯定都會跟著去,再苦再累也不言語。
這一次也一樣,他們接了一個整修電路的活兒,足足忙了半個月。
按理說今天也沒到能回來的時候,可下午在鎮上顧愷遇到了小區裡的一個熟人。
熟人告訴他家裡來客人了,他那個在部隊做軍官的妹夫來小區了。
聽說衛嚴來了,顧愷肯定得回來見見,所以他就找師傅請了個假,抽空回來一晚上。
誰知道一進門就見全家人都板著個臉。
“這是出什麼事了?”顧愷一臉困惑。
“不是說衛嚴來了嗎,他在哪兒呢?”
顧愷四下裡張望了張望,自然沒有看到人。
他想了想,麵容變得嚴肅:“是不是衛嚴出什麼事兒了?”
“彆瞎想。”沈建義衝他擺了擺手:“衛嚴沒事。”
然後他指了指客廳,示意女婿先進去,然後對大家說:“都彆忙活了,顧愷也在家也待不長,正好趁他回來,咱一家人都到齊了,那就把會開了,一起商量商量吧。”
大家心裡都有話說,自然不會拒絕。
一家人很快就全都坐了下來。
沈建義先將衛嚴來家裡說的那些話跟顧愷說了一遍,然後又說了老專家在看了玉米花生之後的感慨。
然後道:“情況就是這個情況,大家都想一下午了,現在都說說吧,咱下一步要怎麼辦?”
說罷,他看向二女兒:“淙淙,你先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