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彆哭啊,眼淚流進你的傷口裡,你的臉就沒法好了!”
陸展言頭腦發脹,他放低了聲音勸蘇千雅,“彆哭了。”
蘇傾酒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麵,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在流淌著。
“六年來,媽咪一直替傾酒隱瞞著她清白被毀的秘密,一是不想傷害傾酒,二是不想傷害你。
可這六年來,媽咪一直在惶惶不安中度過,她也知道這事瞞著陸家是不對的。
可是,是傾酒不想因為自己失去了清白,和陸家解除婚約。
她才編造出了,自己失去綁架期間那段記憶的謊言,其實她根本沒有失憶,我曾經是她最親密的閨蜜,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聽到蘇千雅的話,陸展言徹底愣在了原地。
蘇夫人和蘇永德已經穿好了衣服,兩人顫顫巍巍的走出來。
蘇千雅繼續說著:
“傾酒被幾個男人侵害,這已經是無可挽回的事實。
展言,我媽咪把這事公開出去,真的是萬不得已的,她也不想再替蘇傾酒蒙騙世人了。
我媽咪所做的事,確實是對傾酒的二次傷害,讓她難堪,讓她的名譽受損。
這事你非要有一個交代,我替我媽咪道歉,我親自到蘇傾酒麵前,向她下跪道歉!”
蘇千雅跪著爬過去,她抓住陸展言的褲腳,她放低姿態的樣子,實在令人不忍心再出聲指責。
“一開始……真的是蘇傾酒不想因為自己失去清白,和陸家解除婚約,才一直對我瞞著這件事?”
蘇千雅對陸展言猛地點頭。
陸展言在心裡想,這說明,這些年來,蘇傾酒是一直喜歡他的吧,所以才要對他瞞著自己被綁架時的那段遭遇。
男人收斂心裡頭浮動的情緒,他咽了咽喉嚨,說:
“現在傾酒清白被毀這事,鬨得全城皆知,要親自向蘇傾酒道歉的,應該是你母親,而不是你。”
堂堂蘇家的夫人向蘇傾酒下跪道歉,那像什麼話,以後蘇家在江城,就彆想抬起頭來了。
“我媽咪身體不好,我不忍心她受這樣的苦。
展言,我先代我媽咪,向傾酒磕頭道歉吧,如果傾酒覺得還不夠,她堅持想讓我媽咪親自給她道歉,那再讓我媽咪去吧。”
蘇千雅這般以退為進的方式,又在無形中給蘇傾酒挖了一個坑。
如果蘇傾酒在蘇千雅向她道歉後,還要求蘇夫人再給她道歉,蘇傾酒的做法就有些得理不饒人了。
華國是個很注重長幼尊卑的國家,一個長輩向晚輩下跪道歉,那個晚輩可是要折壽的。
蘇傾酒一旦得理不饒人,她也會落人口舌,受人指責,到時候再將輿論推波助瀾一下。
蘇傾酒和蘇家的這一段恩怨,估計就會不了了之。
陸展言自然想不到那麼多,他點了頭,應下蘇千雅的話。
“好,你現在就跟我去黛色,我要親眼看著你,代表蘇家,向蘇傾酒道歉。”
*
蘇千雅匆匆洗漱了一番,換衣服的時候,還被陸展言催了好幾聲。
她臉上有傷,還包著繃帶,就這樣出現在公眾場合,實在太嚇人了。
蘇千雅戴了大號的口罩,又戴了一頂鴨舌帽,再把自己用大衣包裹起來。
她坐進陸展言的跑車裡,和他去了黛色所在的公司大樓。
兩人從電梯裡出來,陸展言亮出自己的身份,說要找蘇傾酒。
前台小妹不敢得罪陸家大少爺,連忙給陸展言指了路,說蘇傾酒現在在廣告部的攝影棚裡。
他們進了廣告部的攝影棚,就見裡頭有不少工作人員在忙碌著。
可兩人找了一圈,都沒見到蘇傾酒的身影。
“傾酒不在這呀。”蘇千雅忍不住出聲。
這時,前麵有個攝影師往後退了幾步,坐在燈光和布景下的嬌豔美人,就出現在蘇千雅和陸展言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