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柏油馬路,在頃刻間淪為火海,如一條全身著火的龍,出現在澳洲的海岸線上。
馬路被炸出了長長的一條,焦黑巨大裂縫,除了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外,還有行駛在這條路上的其他車輛,都被卷入爆炸中。
火焰吞噬車廂內的燃油,引發多起二次爆炸。
而那輛被衝擊波,掀飛出去五六米的黑色邁巴赫,車窗玻璃呈現出蜘蛛網狀的裂痕。
整輛車斜倒在地上,周邊的黑色土地上,燃起一串串小火苗。
周圍處了爆炸聲,就隻剩下,受傷的人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然而在邁巴赫的車廂裡,卻是寂靜無聲的,隻有一股鮮紅的涓涓細流,從車廂內流淌出來。
這時候,如果透過支離破碎的車窗,往裡麵看去,就會看到有一隻細白,骨節分明的男人垂落下來。
深紅的血液,沿著他白皙的手灣一路滑落。
在手指下方,一條紅繩斷裂,幾顆質地晶瑩的海玻璃,散落在深紅色的血水中……
*
京城:
顧染送蘇傾酒回到彆墅,蘇傾酒從車上下來,在回來的路上,她的情緒緩和了許多,她轉過身,對想跟下車的顧染說:
“我可以一個人呆著,顧染姐,謝謝你送我回來。”
顧染聽明白了蘇傾酒的意思,她坐在車上問她:“我可以再陪你一會,傾酒,你一個人真的不要緊嗎?”
蘇傾酒想要對她,露出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可她試著扯起自己的唇角,卻始終沒有讓笑容,從臉上浮出來。
“九爺雖然遠在澳洲,但他消息靈通,應該已經知道了京城這邊發生的事了,我回去和九爺通個電話。
我沒事的。顧染姐,我很堅強的。”
蘇傾酒要和陸執野打電話,顧染自然不好多打擾。
隻是她望著蘇傾酒的眼神裡,充滿了擔心。
不知道九爺會不會因為,蘇傾酒曾經遭遇的那些事而生氣。
即便,蘇傾酒未曾被那幾個歹徒侵害,可她和自己的親哥哥之間,居然發生了那樣的事。
希望陸執野能理智一些,不要遷怒蘇傾酒了。
“傾酒,有什麼事,你不要一個人撐著,你可以打電話給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你身邊去的。”
顧染並不知道,她的身上有一股強大溫柔的力量,這種溫暖的力量將蘇傾酒包裹著,讓她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她對顧染應了一聲好,接著又向同樣坐在車內的薑姒鞠躬,“姒姨實在抱歉,今天你特意來參加開業典禮,因為我的原因,讓你的行程變得不愉快了。”
“沒關係的,傾酒你先回去休息吧。”
蘇傾酒對她點了點頭,轉身往彆墅的方向走去。
薑姒望著她單薄的身影,她的肩膀纖薄削瘦,好似隨時會被過往的傷痛壓垮一般。
“她那個親哥哥,也真是的……”薑姒皺著眉,感慨了一聲,顧染隻輕聲說:
“我們走吧。”
作為外人,她對蘇傾酒曾經的遭遇一知半解,除了儘自己所能,安慰蘇傾酒之外。
顧染對蘇傾酒身上所發生的那些事,都不予置評。
*
蘇傾酒像路邊的孤魂野鬼,渾渾噩噩的走進彆墅。
傭人見了她,殷勤的迎了上來。
“傾酒小姐回來啦,我去給你泡一杯茶。”
“不用了。”
傭人一瞬間就聽出來,蘇傾酒的聲音變得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