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酒出了大房的地盤,她站在暖廊上,明明腳下有地暖,她卻渾身發冷。
剛才要不是顧染幫她擋了一下,蘇永德手裡的木椅,就要砸到她小腹上來了。
現在想起來,蘇傾酒依舊感到後怕。
她問跟著自己出來的程五,“顧染是被送回二房那邊了嗎?我想過去看看她。”
程五低聲道:“老太爺希望傾酒小姐待在九爺那邊,彆再出去走動了。”
程五安撫著她,“傾酒小姐請放心,我會派人關注二夫人的身體,有任何情況,都會向您彙報的。”
蘇傾酒向程五點了頭,她和顧染走的太近,也給顧染帶來了麻煩。
她轉過頭,往身後的建築看了一眼。
老太太,陸大爺,陸大夫人,還有陸南櫻,僅是因為她是陸執野的女人,就遭到了這些人的針對。
至於秦思韻,她不過是被牽連進來的棋子,可為了自己能夠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秦思韻不惜把所有的過錯,都甩在蘇傾酒頭上。
陸家主宅,真是個人吃人的地方!
蘇傾酒隨口問道,“程五,九爺小時候就一直住在主宅內嗎?”
“九爺在四五歲的時候,被老太爺領了回來。
傾酒小姐應該有所耳聞,九爺的母親並不是老太太。
老太爺把九爺領回陸家,遭到老太太的強烈反對,可老太爺希望九爺能以陸家三子的身份,接受精英教育,過上好的生活,強行要求老太太接納他。
老太太從不掩飾對九爺的厭惡,她曾多次想要九爺的命。
老太爺因為不忠於老太太在先,對老太太的所作所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當然這也是為了能鍛煉九爺,讓他比大爺,二爺更快成長起來。”
聽著程五的話,蘇傾酒無法想象,陸執野幼年時期經曆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行走在生死邊緣,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也難怪後來,陸執野手中的權勢壯大後,他直接把老太爺從家主之位上踹下來了。
他對這個冷眼旁觀著自己,遭受老太太針對的父親,沒有一點的感情。
蘇傾酒好奇的追問了一句,“九爺的生母是什麼人,她還活著嗎?”
“九爺的母親是歐洲的大貴族,先夫人的家族,在16世紀就已經能在世界十大家族中,排上位了。
到了現在,先夫人的家族依舊是影響全球經濟的大財閥。”
“那為什麼,九爺的母親會放任他在陸家過那樣的生活?他母親背後的家族,就不管九爺了嗎?”
蘇傾酒感到特彆奇怪,程五就告訴她:
“先夫人有嚴重的遺傳病,過去的事,其實我也隻知道一個大概。
先夫人與老太爺相愛的時候,並不知道老太爺已經有了家室,而老太爺看中先夫人身後的資本,向先夫人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直到先夫人懷上了九爺,她才知道,自己被騙了,當她想做出反擊的時候,她被老太爺關了起來。
先夫人就在囚禁中犯病了。
之後她生下九爺,病情加劇。
老太爺原本打算,讓九爺跟在先夫人身邊,這樣好讓九爺繼承先夫人的家族,和她的財產。
可先夫人的精神疾病,讓她控製不住的虐待九爺,九爺當時不過兩三歲,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當老太爺得知,九爺遭到先夫人的虐待,將九爺從先夫人手中救出來的時候,九爺已經奄奄一息了。
後來老太爺把九爺送到療養院治療,養了一年多,九爺的身體才逐漸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