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落在蘇傾酒身上,她像一隻懶洋洋的貓,倚靠在椅背上。
蘇君澈低頭凝望著坐在輪椅上的人。
她的肌膚,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質感來,如今的蘇傾酒看上去格外脆弱,如冰雪雕成的人,隻要太陽一曬,她就會融化消失掉。
“哥,我們能去外麵走走嗎?”
蘇傾酒的聲音,喚回了蘇君澈的神智。
她叫他的時候,連“君澈”兩個字都省去了,在蘇傾酒眼裡,他就隻是她的哥哥。
“等你能下地走路了,我們就去外麵走走。”
蘇傾酒撅起唇角,蘇君澈對她,越來越像哄小孩了。
蘇君澈溫柔的注視著她,看著蘇傾酒恢複了一點精神,他開口道:
“等你的身體恢複差不多了,酒酒,我們一起去華國的邊陲小鎮,好不好?”
不等蘇傾酒回答,蘇君澈和她說著,自己所想的計劃。
“出國太麻煩了,反正華國這麼大,我們去西南地區,在偏遠的小山村裡隱居起來,任何人都彆想再找到我們的蹤跡。”
和煦的日光落在蘇傾酒臉上,她望著站在自己身後,俯身彎腰,與她視線平齊的蘇君澈。
“哥,你都進醫學院了,很早以前,你就跟我說過,華國的醫生裡,最拔尖的人才,才能進國家醫學院。
你不顧伯父,伯母反對,堅持要念醫學的時候,你也說過,你會進入醫學院,向蘇家的人證明,在醫學這個行業,你有多優秀。”
蘇君澈垂下睫羽,淡淡的笑了笑,“和酒酒相比,國家醫學院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我隻想要酒酒能平安無事,我學醫,我沒日沒夜的研究醫藥,就隻是為了,在酒酒需要我的時候,我能……拯救你。”
男人一手撐在輪椅的扶手上,他彎下腰,視線與蘇傾酒平齊。
蘇傾酒看到男人格外好看的桃花眼裡,倒映著她的身影。
每當他提到自己的時候,他的眼睛裡總是有光。
可是,她卻不能回應,蘇君澈對她熾烈真誠的感情。
她隻能用現實去告訴蘇君澈。
“哥,你覺得我們,能從陸執野的監控下逃脫嗎?”
蘇君澈臉色驟變。
蘇傾酒繼續對他說道,“當時,我和你躲在江城老舊的居民區裡,陸執野的手下,用了不到兩天時間,就找到了我們。
你說,這一次,陸執野的手下,會用多長的時間,鎖定我們的下落?”
蘇傾酒轉過頭,望著空無一人的居民小區。
她涼薄的笑道:“這裡是京城啊,他……早就發現我們了。”
蘇君澈撐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向內收緊。
“我不會再把你交給他了。”他堅定的說:
“這一次,絕不會,再把你交出去!那個男人,還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他不會再把蘇傾酒交給陸執野。
被他嗬護了十多年的女人,她的生活應該是永遠幸福無憂的!
蘇君澈連見都見不得,蘇傾酒吃到一點的苦,那個男人,怎麼可以把她傷成這樣!
蘇傾酒抬手,冰涼的,讓人感受到不到一點溫度的指尖,輕輕觸碰蘇君澈的臉頰。
她淺淺一笑,可笑容裡,卻沒有一絲的生機。
小區外的街道邊,停著一輛保姆車,陸執野就坐在保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