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櫻望著無動於衷的陸執野,她咬下牙。
“執哥哥,你不要忘了,是誰害的你雙腿受傷,是誰害的你六年來,隻能坐在輪椅上!
當初你接近蘇傾酒,就是為了她能夠心甘情願的,躺在手術台上!
難道,你真的對她產生感情了?你愛上她了?”
陸南櫻話音未落,男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從她下顎處劃過。
陸南櫻喉嚨一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下一秒,她就察覺到,陸執野的五根手指,將她細長的脖頸握住。
頃刻間,遍體生寒,陸南櫻嘴唇微張,整個人抖的厲害。
她的眼睛裡溢出驚恐的情緒。
她不相信!
不相信陸執野會真的,對她下狠手!
“執哥哥,這17年來,和你相依為命的是我!
17年前,我被你從江城福利院,帶進京城,和你同甘共苦的,也是我。
我沒有親人,你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
你不喜歡我了,討厭我了,甚至厭惡我了,這都沒關係!
我會一直一直的愛你,永遠不會背叛你!”
陸南櫻感受到,男人指尖的力道在收緊,寒意沿著腳底,一路爬升上來。
陸執野居高臨下的睨著她,他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陸南櫻是生是死,就懸於他的指尖。
忽然,他的手指,觸碰到了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
陸執野的視線往下滑落,這才注意到,她的脖頸上,戴著那條讓他分外熟悉的海藍寶項鏈。
男人漆黑的瞳眸裡,溢出森冷的情緒,他看陸南櫻的眼神,隻剩下了嘲諷和鄙夷。
曾經溫暖過他的南國櫻花,長成了充滿心機的女人。
她想要用這條項鏈,喚起他的憐惜,關愛,她想要他念著17年前的舊情。
陸執野扣住她的脖頸,強迫她的臉向後仰,讓陸南櫻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完全呈現在自己的視線裡。
“南櫻,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覺得,你已經配不上這條項鏈了。”
“執哥哥?!”
陸南櫻沒來由的恐慌起來,陸執野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條項鏈就是她的!
哪有什麼配不上,配得上的道理?!
陸執野低沉涼薄的聲音,如泛著寒芒的刀刃,落在陸南櫻纖細的脖頸上。
他說:“最近,京城內盛傳著,我對薄家太狠了。
他們都說,薄家不至於敗落到這種地步,大房和二房那邊的人,也總拿這事做文章。”
陸南櫻睜大雙眼,她看不到陸執野的臉,隻能茫然的,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她不知道,陸執野為什麼突然提起薄家?
陸南櫻心裡,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男人扼住她脖頸的手,鬆開了力道,他的指尖落在那條項鏈上。
“薄慕望那麼喜歡你,南櫻,你就嫁給他吧。”
“……”陸南櫻的大腦在懵了幾秒後,她激動的尖叫起來!
“執哥哥,我不要!”
“我不要嫁給薄慕望!執哥哥,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你為什麼要讓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
陸南櫻見陸執野鬆開自己的脖頸了,她正要看向他,突然,脖頸後方傳來一陣刺痛!
等陸南櫻反應過來,她摸上自己的脖子,發現脖子上戴著的那條項鏈沒了!
陸執野直接將那條項鏈拽了下來,被扯斷的銀鏈,沿著墜子上的穿孔,滑落到地上。
這條銀鏈,是陸權佑讓傭人從湖裡,把墜子撈上來後,拿了顧染首飾盒裡的一條銀鏈穿上的。
而這枚吊墜,本身所配的銀鏈,連陸權佑都不知道被自己丟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