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眼睛閉上!!”
後半句,蘇傾酒幾乎是吼出來的,這青天白日的,她在陸執野麵前,如同剛出生的小嬰兒似的。
男人乖乖聽她的話,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閉和不閉,根本沒區彆。
蘇傾酒抓起睡袍,從行李箱裡胡亂抓了貼身衣物,就衝進浴室裡。
等她換好衣服從浴室裡出來,陸執野還閉著眼睛,坐在床上。
蘇傾酒忍不住腹誹,這個男人,閉上眼的時候,清雋高遠,如廟堂裡的神佛,睜開眼步步逗弄她的時候,又像頭大尾巴狼!!
蘇傾酒把換下來的睡衣丟到行李箱裡,又彎腰把那件睡衣塞進行李箱最底層。
她這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換好衣服了。”
蘇傾酒開口,陸執野才睜開眼睛,他的眼睛平靜如波瀾不興的寧靜海域,仿佛剛才調笑逗弄蘇傾酒的,根本不是他。
陸執野被蘇傾酒扶到輪椅上,蘇傾酒吸了吸鼻子,不禁打了個噴嚏。
男人語調清平,又攜帶著一股關懷眾生之感。
“冬天房間裡雖然有暖氣,但你平時睡覺,還是要穿的厚一點。”
“我平時不會那樣穿的!”蘇傾酒立即為自己辯解。
男人聽到她說的話後,勾了勾唇角,揚起的笑意裡,寫滿了“你昨晚那樣穿,果然是為了睡我!”
蘇傾酒不再為自己辯解,在陸執野麵前,她的任何辯駁都是漏洞百出的。
即便是因為她喝醉了,才稀裡糊塗的換上這身睡衣,可如果,她沒把這身睡衣帶來,她也不會穿上的!
睡衣的事,她和陸執野解釋不清。
蘇傾酒硬著頭皮,選擇裝死,避過這個話題。
蘇傾酒把陸執野送回他的臥室後,又回到自己房間,回想起剛才所發生的一幕幕,她一頭撲到床上,想用被子把自己悶死!
可在她重重呼吸了一口氣後,她發現,被子上殘留著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
蘇傾酒的臉蹭得一下火熱燃燒起來,她往被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又懊惱的蹬著雙腿。
蘇傾酒給酒店前台打了電話,讓他們把早餐送到彆墅裡來。
她站在落地窗前,推開窗戶,山間的清風拂麵而來。
在寒冷的冬季,有溫泉的地方就總被升騰的白霧彌漫著,蘇傾酒聞到了淡淡的硫磺味道。
“生病了怎麼不好好吃藥?”
隔壁房間裡傳來陸執野的聲音,蘇傾酒愣了一下,她探出腦袋往外看去,就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出現在隔壁陽台上。
洗漱之後,陸執野也和蘇傾酒一樣,眺望著清晨的湖光山色,他對手機裡的人說:
“乖,聽文伯的話,吃了藥就不會難受了。”
男人的聲音比山間的白霧還要輕柔。
“等你病好了,我再回去看你。”陸執野像是在哄小孩,“我讓文伯聯係你的公司,推遲你一周的工作。”
他這是在和誰說話呢?
蘇傾酒忍不住想。
電話裡的人好像不聽他的話,男人就壓低了聲音:
“南櫻,乖,要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