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太臉色雪白!
又聽文伯道了一句,“大少爺和蘇家小姐都已無礙。”
“無礙?”老太太重複著兩個字,隻覺得自己是聽到了一則笑話。
老人雙手抓住ipad,瞪圓的眼睛幾乎要撐裂開,她衝著屏幕裡的人,憤怒嘶吼:“陸、執、野!”
而出現在ipad屏幕裡的男人,內斂深沉,他低垂著眉眼,日光落在他容顏上,讓他看上去神色淡薄溫雅。
可陸老太太明白,這個男人是凶惡殘暴的惡魔!
她憶起當初,陸老爺子把這個孩子領回家,為了讓老太太容得下他,把取名權交給了老太太。
“執”,是陸老爺子根據算命先生取的字,剩下的最後一個字,老太太就笑著說:“野這個字挺好的,野種的野。”
她要他一輩子,都背負著私生子的原罪,在他的名字裡刻上“野種”的烙印。
老人將ipad狠狠砸在地上,視頻裡年輕的男人,張揚邪肆的笑容被定格住,屏幕碎裂的蜘蛛紋爬上他的臉,給他那張超然絕塵的容顏,增添了陰鶩的色彩。
陸執野看著屏幕裡一片漆黑,他伸手,將ipad蓋在了桌麵上。
禪房的門推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布衣和尚。這個和尚的個頭很高大,他出現在門口,就擋住了光線,進來的時候,還要低下頭,不然他的腦袋會撞上禪房低矮的木門。
“她醒了。”
和陸執野說話的這個和尚,法號“一元”,他身高將近一米九,身形壯碩,寬鬆的布衣僧袍都遮不住勃發膨脹的結實肌肉。
當他走近的時候,就會讓人發現,從他的左眼到下顎處,有一條形狀猙獰的疤痕。
坐在紫檀木椅上的陸執野沒有說話,似在思考著什麼,一元又道:“這是我見過的,第二個,用自己的命去護九爺的女人。”
男人清冷一笑,眼瞳裡暗藏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他和蘇傾酒倒在通往寒山寺的台階上,是一元救了他們。
腿部中彈,又失血過多,使得陸執野出現了短暫性的昏迷,後來他清醒了,身體狀況逐漸好轉。
一元說,他發現兩人的時候,蘇傾酒趴在陸執野身上。
她的身體上覆蓋著一層層冰雪,蘇傾酒的身體都被凍成了一塊冰,而陸執野因為被她保護在身下,身體裡還有留有一絲餘溫。
也因此,陸執野雖然比蘇傾酒傷的重,但他醒來的時間卻被蘇傾酒早。
“程三那邊,把人審完了嗎?”
陸執野和蘇傾酒失蹤後,程三調動大量的人力,一麵搜尋他們兩的下落,一麵追捕在小樹林裡開槍的人。
最終,那幾個持槍的殺手還沒出驪山,就被抓獲了。還不用審問,隻查了一下他們的身份信息,和過去幾個月的行蹤,就查到了是陸老太太授意,在陸執野去驪山溫泉療養期間,給陸執野一個教訓。
老太太對陸執野下狠手,已經是屢見不鮮的事,陸家上下的人也都知道,陸老爺子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隻是這次,老太太不止派人對陸執野下手,她連蘇傾酒都不放過。
“已經審完三個了,還有兩個人。”
男人聲音清冷優雅,“剁了他們五個人的手指,在飯點的時候,送到老太太的餐桌上。”
陸展言不慎摔傷了,是他給老太太的敲打和警醒。
在飯點的時候,往老太太的餐桌上擺一盤手指,是他這個做私生子的,在孝敬老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