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蘇傾酒踩著棉拖鞋飛奔到玄關處,她打開門,就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手裡端著一鍋關東煮。
濃鬱的香味縈繞在鼻尖上,蘇傾酒從白家回來後,就在畫圖,期間晚飯都沒吃。
這時候的夜宵,喚醒了饑餓感,她的肚子不爭氣的打鳴了好幾聲!
蘇傾酒從他手裡接過關東煮,把煮鍋放在餐桌上。
陸執野坐著輪椅進來,一眼就瞥見客廳裡的電腦、數位板,和茶幾、地毯上散落著雪片般的圖紙。
蘇傾酒去廚房拿碗筷,她走出來就看到陸執野在客廳裡,彎下腰撿起一張圖紙。
男人看了一眼後,又撿起輪椅附近的另一張,他揚起唇角,聲音清淺,“進步很大。”
蘇傾酒一愣,她站在餐廳裡,男人的聲音聽著有些模糊,“阿執,你說什麼?”
男人回過神,又想到了什麼,他就改口了:“我沒想到你還會畫設計圖。”
蘇傾酒從鍋裡挑了自己喜歡吃的關東煮,放進碗裡,她用竹簽叉了一塊魚豆腐,邊吃邊走到陸執野身旁。
“蘇家在我五歲的時候,就給我開設了素描,油畫,國畫的課程,我學了十多年,還是有底子在的。”
陸執野仰著頭看她吃得不亦樂乎,蘇傾酒注意到他的視線,男人往她的碗裡瞥了一眼。
“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裝。”
蘇傾酒正要轉身,男人的聲音就把她給拖住了,“我想吃你碗裡的。”
“有句俗話說,彆人碗裡的食物,總是最香的。”
竟是人家煮的關東煮,他想吃蘇傾酒碗裡的,那就給他吃唄!
蘇傾酒拿著竹簽叉了一塊魚豆腐,遞到陸執野嘴邊。
男人就著她的手吃了,他眼裡掠過滿意的情緒。
陸執野翻了幾張蘇傾酒的設計圖後,視線落在茶幾上的一本書上。
“你看這個做什麼?”
蘇傾酒回過頭,見陸執野拿著一本推拿書。
“為了給我按摩?”
“我是打算給我哥按……”
兩人同時開口,話音相撞,聽清對方的話後,兩人都尷尬了。
陸執野眼裡的情緒沉了下來。
他這是自作多情了?
“蘇君澈他需要推拿?”不知怎麼的,男人的聲音突然降溫,有絲絲涼風從蘇傾酒的後頸掠過。
身在另一個地方的蘇君澈,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經出現在陸執野的“暗殺名單”上了!
“是我親哥,六年前他和我一起被綁架,我們被解救出來後,他就成了植物人。”
蘇傾酒的聲音落下的瞬間,蘇君澈的名字,又從陸執野的“暗殺名單”上消失了……
男人眼裡的情緒,涼薄高冷,“你可以請專業的護工給他做推拿。”
“我家裡人不同意,我也想多學一門手藝,我自己來做推拿會更仔細一些。”
“推拿的技法,不專業,不到位,反而適得其反,況且對方是植物人,對疼痛的感知和正常人不一樣。”
蘇傾酒有點被陸執野說動了,男人翻了幾頁推拿書上的教程圖示,他大方慷慨的說:
“你真想學推拿,可以在我身上試試,技法熟練了,再給你哥進行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