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酒下意識的將自己蜷縮起來,她茫然抬頭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男人將她放在自己腿上,她倚靠在他的懷中,蘇傾酒的神色還有些懵懵的,似對包裹著自己的氣息和溫暖沒有適應過來。
陸執野的動作很小心,他用大拇指抹去蘇傾酒小臉上的煙灰,她白淨的小臉被濃煙熏成了花貓,她的手一直保持著抬起來,擱在胸前的姿勢。
手指、虎口、後背、手心裡都是傷痕。
陸執野皺著眉頭,將她的雙腿疊放好,她在爬出窗台的時候,一邊小腿被窗台上的玻璃給劃了一指長的口子,現在鮮血淋漓,半截小腿都被染紅了。
男人的手掌心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酒酒,彆怕。”
他的安慰實在太溫柔了,像滾燙的眼淚流淌在人的心裡,要讓整顆心都陷落進去。
蘇傾酒下意識的,把臉埋在了陸執野的胸膛上,他的身上有好聞又讓人安心的味道。
“傾酒!”沈翹小跑而來,洛寒川走在她身後。
沈翹看到蘇傾酒身上的傷,滿眼心疼,但這怎麼都比蘇傾酒被困在火場裡,怎麼也不出來好。
“你怎麼樣?感覺還好嗎?我看到你剛才摔下來了。”
沈翹在緊張詢問蘇傾酒的時候,洛寒川眼裡帶著玩味的情緒看向陸執野。
這麼明目張膽的抱著,但凡在場的人,都清楚兩人的關係了。
“翹翹,我沒事的,我就隻是被玻璃劃傷了。”
蘇傾酒正和她說著話,陸執野已經按下扶手上的按鍵,機械輪椅自動向前行駛。
沈翹看著他們遠去,也沒跟上去,她相信以陸執野的能力,能照顧好蘇傾酒的。
沈翹隻自言自語般的在問:“這男的,和陸家的千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洛寒川從沈翹身旁走過,“對於那位爺,你最好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望著洛寒川的背影,沈翹愣了愣,能被洛寒川稱為“爺”的,那個男人開頭可不小啊!
*
“阿……阿執,我自己可以走的,把我放……”蘇傾酒有些窘,也沒抬頭和被落在後方的沈翹再說什麼。
“你確定你能走?”男人的聲音明顯嚴肅了幾分,“把你放下去,你要爬到救護車上?”
蘇傾酒:“……”居然凶我!
“救護車開走了!”她微鼓腮幫子,聲音裡有那麼一丟丟的小埋怨。
剛才附近就停著一輛救護車,接了陸南櫻後,救護車就開走了。
“坐我的車送你去醫院,我要是把你放下去,你就自己爬去醫院。”
蘇傾酒抬起頭,用她那張花貓臉對著陸執野,她的臉臟了,卻更襯著雙眸黑白分明,烏黑的眼瞳如小鹿一般水靈靈的,還蒙著一層霧氣。
淩亂的發絲黏在她的臉上,有一根嵌進她的唇角裡,她的嘴唇是水潤的櫻粉色。
到底是剛才,聽到陸執野說,“擔架給南櫻用”,蘇傾酒心裡頭還存著一絲怨氣,她忍不住嘟囔了一聲:
“你可真狠!”
從高溫火場裡出來的蘇傾酒,像從水裡撈出來的,她還在喘著細氣,胸腔微微起伏,給人以脆弱,柔軟,又從那雙黑岑岑的眼眸裡透露出倔強、堅強。
因輪椅有導航係統,還有和改裝車的藍牙、紅外線連接,輪椅在行進的時候,陸執野也低頭睨著懷中的女人。
被改裝過的邁巴赫車門,落下了自動斜坡,輪椅沿著自動斜坡,進入車廂內。
還沒等車門落下來,男人俯身,咬住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