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給蘇傾酒，定哪天的忌日比較好？”
程三無言，這可不是他能給意見的，他也不能很沒眼色的拿出萬年曆來，讓陸執野挑一個黃道吉日吧？
“九爺，在手術台上，醫生會儘全力降低死亡率……”
程三很清楚，自己說的這番話，不過是安慰而已，蘇傾酒要輸大量的血給陸執野，輸血期間，新的血液又不能注入蘇傾酒體內，這不就等於直接把蘇傾酒給抽乾了。
陸執野的醫療團隊也隻說，會儘全力降低手術死亡率，可要是儘全力，人還是死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聲音清冷，好似任何事都不能讓他的情緒起一絲波瀾。
“把未來一個月的行程表給我看看。”
*
蘇傾酒坐在黑暗中，唯有貼在耳邊的手機屏幕是亮著的。
沒多久，電話那頭傳來清冷不羈的男聲，“傾酒，這麼晚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蘇傾酒直截了當的開口，“寒川，你見過陸家九爺嗎？”
洛寒川心裡喊出了一聲“臥槽！”
還好他沒有和蘇傾酒麵對麵，不然蘇傾酒就會發現他摸了摸鼻尖，才含糊的問：
“怎麼突然問起陸家九爺了？”
蘇傾酒聲音平淨冷清，她再次追問：“江城三家地下賭場背後的大老板是陸九爺，寒川你見過他本人嗎？”
“嗯……見過。”
他說沒見過，那就明擺著在騙蘇傾酒，洛寒川在江城黑白兩道通吃，蘇傾酒也清楚洛家和陸九爺之間有生意上的來往。
洛寒川就是江城的地頭蛇，他怎麼可能沒和陸九爺打交道過。
“在福利院的拍賣會上，有個身份不明的男人坐在我身旁，陸展言怕他又特彆聽他的話，那個男人，你有印象吧？”
洛寒川心裡，又是一聲“臥槽！”
她這是猜到了！
陸執野交代過洛寒川，不要將他的真實身份透露給蘇傾酒。
可蘇傾酒自己順著蛛絲馬跡猜到了！
“……有印象。”頭一次，洛寒川被蘇傾酒給問到心虛。
蘇傾酒繼續問道，“寒川，陸九爺他長什麼樣子，你能不能給我描述一下？”
洛寒川幾乎是硬著頭皮，吐出聲音：“九爺他是神仙般的人，長相那是無可挑剔，談吐舉止，一看就是京城裡的王孫貴胄。”
“陸九爺在身體上有什麼特征？”
洛寒川抬手扶住額頭，“關於陸九爺的消息，網絡上雖然很少，也沒他照片，但搜索一下就會知道，九爺在六年前出過一場事故，雙腿癱瘓，不能行走……”
蘇傾酒將擺在床頭櫃上的筆記本電腦，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她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網頁頁麵。
她搜索“陸九爺”這三個字，網絡上，可以查詢到的信息太少了。但六年前，陸九爺出了嚴重的事故，雙腿癱瘓，導致他從陸氏財閥一線退下來這事，是有很多新聞報道的。
蘇傾酒望著電腦屏幕，雪白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臉上，她那雙烏黑的眼瞳一片空茫。
“寒川，你說陸九爺是什麼樣的人呢？”
“九爺深不可測，我等不能高攀。”他脫口而出，又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又說：
“酒酒，九爺他清風霽月，潔身自好的一個神，呸！一個人，他掌權陸家，從未沾女色，那樣的人，比陸展言不知高出了多少倍。
要我說，陸展言根本不配和他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