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陽山下來,陸展言坐副駕駛,他和蘇傾酒的位置沒有換回來。
他麵朝著前方,餘光卻落在蘇傾酒臉上。
男人的大拇指摩挲著食指側麵,斟酌猶豫了十幾秒後,陸展言才開口。
“下次,再跟我去鳳陽山賽車吧?”
蘇傾酒雙手環抱在胸前,扯了扯一邊的嘴角,“把我當提款機啊?”
她以為,陸展言是萌生了靠她掙零花錢的心思。
“不是!”
男人立即否認,他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該那麼爽快的答應蘇傾酒,把黛色的專櫃保下來。
可再拿黛色專櫃的事,脅迫蘇傾酒留在自己身邊,蘇傾酒肯定要對他不客氣。
陸展言心裡格外糾結,他現在又懊悔,又為找不到新的理由約蘇傾酒下次見麵,而煩惱著。
“哪天我有閒情,會去鳳陽山玩一玩,陸大少爺,我們下次再見~”
她是不想和陸展言再見麵,和陸展言再見麵肯定沒好事。
所以和陸展言說的,也不過是場麵話。
蘇傾酒覺得,陸展言和她應該也是差不多心思。
蘇傾酒推開車門下車,陸展言轉過身,金色的日光照耀進車廂裡,潑灑在陸展言身上。
在這一瞬間,黃昏日暮將兩人分割在兩個世界裡。
“傾酒……”他的聲音淹沒在車門關閉的聲響裡。
蘇傾酒衝他說了一聲“拜~”,轉身離開,透過車窗,陸展言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許久後,陸展言捂住自己的額頭。
他心頭洶湧而出的懊悔,不止是沒約成蘇傾酒。
所有的懊悔,惱恨,全因他曾經的出軌,從不把蘇傾酒當一回事。
她在離開他後,變得那麼的鮮活明亮。
她失去蘇家的倚仗,跌落穀底,卻依舊過的很好。
甚至沒有了和陸家婚約的桎梏,蘇傾酒反而能在自己喜歡的每一件事上,大展拳腳,大放光彩!
而這樣的蘇傾酒,讓陸展言懊悔,挫敗!
夕陽下落,晦暗陰影一點一點的,爬到陸展言身上。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蘇千雅打來的電話,已經快響一分鐘了。
陸展言接聽電話,按下免提功能。
“展言,你怎麼還沒來呀?你是從公司過來的嗎?這一路上都沒有堵車啊。”
“我今天比較忙,走不開,就不過去吃飯了。”
陸展言現在,根本不想見到蘇千雅。
“那怎麼行啊!”蘇千雅脫口而出,“今天是我被保釋出來的第一頓飯,爸媽都在等你呢,展言,你過來吧。”
“你出獄的第一頓飯有什麼好慶祝的?案子還在審,說不定等一兩個月後,你還要再進去!”
陸展言語氣不悅,蘇千雅被他懟的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展言你……你……怎麼……”
“我忙事去了,你真覺得保釋出獄這種事值得慶祝,我派人送你一條橫幅慶祝一下,行吧?”
陸展言說完,也不等蘇千雅回答,就把電話掛斷。
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坐到駕駛座上去。
當他把安全帶拉到自己胸前,他低下頭嗅了嗅。
駕駛座上,有蘇傾酒身上淡淡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