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說話的,是個婦人。白安安同趙安靜對視了一眼。
趙安靜抿著唇,眉頭直皺,不過還是拉著白安安一起出了屋子。屋外頭,穿著麻布短打的女人正站在門口兒呢。瞧見他們出來,頓時就熱情的進了院子:“啞巴快著點兒,外頭的那些人瞧著可氣派了。說是找你的。現在村子裡的人可都在門口兒看著呢。就等你了。”
來這兒喊他們的,是村長家的夫人。
看上去四十出頭的年紀。臉上已經開始有不少的皺紋。
但是笑起來倒是和藹,張木柳那張笑麵,估摸著就是繼承了她的。
“還勞煩您給帶個路。”白安安緩緩說道。
“呦,安娘這嫁給啞巴,倒是懂事兒了不少,說話都好聽了。麻煩個啥?都是一個村子住著,要是日後你們真的有了好出路,可彆忘了咱家柳子,就得了。”
村長夫人說著,前頭帶路。
趙安靜牽著白安安,一點兒也不願意鬆開。走時,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後的屋子,院子裡的小花還正開著。
總覺得……大概很久,他都回不來了。雖然不知為何,但是總有這樣的預感。
不過不管再哪裡,隻要娘子沒變,那就足夠了。
這是在這村子裡,唯一一個沒有嫌棄他窮苦,嫁給他之後,也沒有因為這個自怨自艾的人。大概,便是奶娘說的,上天欠了他的,所以還給他的那個人吧?
到了村口的時候,隻見到村子裡的人都在這兒,黑壓壓的一群,看上去得幾百口子人。
估摸著整個村子裡的人是都出來了。
村外頭,足足數百人的隊伍,兩側排開。前頭,還擺放著一架轎攆,轎攆邊上,金縣令正站在那兒,同一位年輕公子說話。這年輕公子,身著錦藍衣裳。
腰間係玉,紫金冠束發。
一雙風流的笑桃花,人也生的白淨風流。他同周遭的人,氣度都不一樣。
用現代的話來說,那就不是一畫風的!
在他左側,還有一五十歲上下,穿著官服的老人家。
他板著臉,不怒自威。這些人,每一個都看著尊貴。是木芽村裡幾十年都不能遇上一次的。
趙安靜帶著白安安來的時候,頓時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啞巴來了!”
“哪兒呢?哪兒呢?”
“哎呦,這是他娘子吧?老白家那個安娘?咋以前瞧著沒這麼俊呢?”
村子裡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簇擁著趙安靜同白安安上前去。
金縣令本來在和身邊的貴人說話呢,瞧見這個傳說裡的趙啞巴過來,眼前一亮,諂媚的對身邊的人道:“小郡王,人已經來了。您看?那就是您要尋的趙啞……趙公子。”
金縣令本來想說趙啞巴,不過身邊的人那一眼掃的,讓他趕緊改了口。
白衍哼了一聲。
手中折扇順勢打開,走上前來。打量著眼前的趙安靜:“你便是趙安靜?”
趙安靜心中緊張,不過還是點頭。
“還真就不會說話?可惜了。”白衍搖搖頭。
京城裡的老家夥們還指望著他能和四皇子分庭抗禮不成?一個有殘缺的人,簡直異想天開。
“你們幾個,去他家中搜查,搜到了龍紋佩的話,帶過來。掘地三尺,給我搜乾淨。”白衍吩咐了身邊的侍衛。
不一會兒的,侍衛們紛紛散開。
“聽聞你肩膀有一處胎記,可否讓我看上一眼?”白衍問道。
趙安靜搖頭。
“我今兒個來這兒,是辦正事兒的。若是能驗明身份,那你便是這天下間最尊貴的血脈。我到時候,自然三跪九叩負荊請罪。若不是,那也就當我今兒個沒來過。”
說著,白衍一擺手。
兩個侍衛便上前來。白安安見狀,眉頭也皺了起來,擋在了前麵,抵著兩個侍衛的胸口,讓他不能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