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靜也一樣在好奇這個京城,年幼時,奶娘總會提起京城風貌,但是一旦他提出想要去看看,奶娘卻又會抱著他哭。然後說對不起他。
他當時不懂,如今懂得了,卻希望自己還什麼也不明白。
街道四周的人很多,所有人都在看著他這邊。以後,若是沒有意外的話,這便是他要生活的地方了嗎?
比起趙安靜,白安安的好奇也不遑多讓。
生在現代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古時風貌。
一切都讓她激動極了。
而且,重要的是,她終於不用再吃地瓜了!
馬車停在了皇宮的正門前。
“大皇子殿下,大皇子妃,已經到了。”一路隨行的菱月恭敬說道。
兩人下了馬車,映入眼中的,便是這巍峨的宮門。
趙安靜看著這宮門,腦子中,不自覺的閃過了什麼,卻也隻是一閃而過。
“王公公,大皇子和大皇子妃到了。”菱月走到宮門內,同一人說道。不一會兒,一個穿著太監服的中年人便走了出來,見到兩人,恭敬道:“大皇子殿下,皇上皇後娘娘在等著呢,還請您二位隨著奴才走。”
走入這皇宮正門,眼中所見便無限擴大。
巍峨的宮殿比比皆是,青磚綠瓦。景觀精致。
白安安隻覺得用儘了所有的詞彙,大概都沒法說清楚眼下所見。
一個字大概就是:壕!
王公公沒帶他們去金鑾殿,而是繞去了皇帝的禦書房。
此時,禦書房門正開。
似乎正在等著他們一般。
門前侍衛見到王公公帶人入內,都並未阻攔。
到了正屋門口了,王公公才道:“兩位稍後,奴才去請示皇上。”
說罷,便先入了內。
殿內,皇帝皇後都坐在榻子上,身前是一盆冰。
“奴才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王公公隔著一道簾子道。
“起來吧,大皇子到了?”皇帝問道。
“是。”
“那便請進來吧。”
王公公這才轉身出屋去請了白安安同趙安靜。
入內,映入眼中的,是極儘奢華的宮殿布置。燙金的壁畫,玉質的石板地麵。走入內室,便是用明珠串成的珠簾。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白安安拉著身邊的趙安靜,跪下說道。
珠簾後,皇帝微微皺眉不悅道:“大皇子為何不開口?”
“回皇上,夫君他不能言語,隻能寫字。”
“皇上,之前丞相有提過此事,不過您太過激動,給忽視了。”皇帝身邊,一女子緩緩說道。
皇帝點頭。下令道:“開簾。”
話落,珠簾被打開。
帝後的模樣,也便落入白安安和趙安靜的眼中。
當今聖上如今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生的劍眉鳳目,五官俊美。與趙安靜有那麼三分相似,不過卻又比趙安靜成熟了許多。他身邊,是一個穿著鳳袍頭戴鳳冠的女子,女子看上去不過三十歲上下的年歲。
雙目含笑。五官端正精致。又不失大氣。
她看著兩人,便道:“皇上,這大皇子殿下,與您和姐姐,可真是像。”
皇帝看到趙安靜的時候,神色也是複雜極了的。
當年,皇後過世,他心中雖悲痛,但是更多的還是鬆了口氣,以至於對這個兒子,也不聞不問,卻沒想過,他竟然會從宮中消失。
心中種種愧疚席卷而來。
這些年才會派人去尋。
可真尋到了,卻又覺得,不過如此。
一直到這人都到了他眼前,方才有真實感。這果然是他的兒子。
想著,皇帝便有些不悅的看向了趙安靜身邊的白安安:“你是何人?”
“回皇上,民婦是趙安靜的妻子。”
“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大皇子名諱!”皇帝大怒。一個農婦,竟也妄想入皇室?
“為何不可?”白安安直白的看向皇帝,恭敬又少了畏懼:“在老家時,每個人都可以這樣直呼他的名諱。甚至,許多人直呼他為啞巴。”趙安靜受到過的委屈,總要有人來提醒。
不然,隻怕是日理萬機的皇帝陛下,早早就會忘了。趙安靜的以後,也會更難。
皇帝看著一直不說話,隻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再聽白安安這話,心裡頭又怒又心疼。
皇後看著,便笑了:“這在宮外,那些人不知者無罪,不過日後,卻是萬萬不可的。”
“你與大皇子在宮外成親,這件事情……”
“皇上,她是大皇子的糟糠之妻,若是這麼奪了她的名分,隻怕是會引人非議。”皇後緩緩說道。
“為何非議?大皇子發妻舟車勞頓,一病不起。”皇帝冷冷說道。
白安安心裡頭咯噔一聲。
不等給自己辯駁呢,身側,趙安靜卻是猛地搖搖頭。
“你有話說?”皇帝看著趙安靜。
趙安靜點頭。
“來人,賜紙筆。”
不一會,紙筆送來。趙安靜嚴肅在上麵寫道:“請賜我與安娘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