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該走了。”白安安牽了趙安靜要往外走,卻發現他隻一動不動,臉色亦是不好看。
“走吧。”淑妃看趙安靜不動,緩緩說道。
言語之間的無奈,讓趙安靜想要安慰她,可他說不出話來,寫字卻又太慢。
趙安靜再次痛恨自己,為何不能說話?連自己的心思,都無法表達半句。
“趕緊著,再不出來我可踹門了。”外麵,白衍急切的盯著這扇門,外麵的人也在催促。
白安安這才開門:“稍安,我們這不是出來了嗎?”
“趕緊著跟我走,有人來此。”白衍說罷,拽著他們便離開了。
走時,白衍也不由得看了一眼屋子內,倒是嚇了一跳。當初光鮮亮麗的淑妃娘娘,此時竟是形容枯槁,仿是老了十歲一般。
白衍他們才走,後腳,便有人入了院中。
這女子一身淡紅宮裝,妝容精致,梅花花鈿貼著,隻讓人看上去多了幾分清麗脫俗。一雙好看的杏眸,極為有神。
“奴才見過梅妃娘娘。”門口,兩個守門之人紛紛下跪行禮。
女子眸光一掃,看了看跪著的兩個奴才,冷哼一聲:“起來吧,本宮來是要見見淑妃姐姐的。多日不見,甚是想念。”
“娘娘,這……皇後娘娘有令,不得任何人見淑妃娘娘啊。”兩個宮人恭敬道。
女子有些惱,看了一眼身邊隨行的大宮女:“琉璃。”
這名為琉璃的宮女立刻明白了梅妃的意思,將早已準備好的東西遞給了兩個守門之人。
守門的人看著兩錠金元寶,頓時欣喜,給開了正門。
入了紅宵宮內,梅妃有些嫌棄的看著周遭,在看到冷宮正殿裡坐在地上不知再做什麼的淑妃後,得意的笑了,大步上前:“淑妃姐姐,好些日子不見了啊。”
淑妃將燭台撿了,緩緩爬起身,踉蹌了一下,看著門口站著對自己耀武揚威之人,也笑了:“我還以為,會是皇後娘娘來此,沒想到竟是你。”
梅妃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什麼意思?”
“沒什麼,你趕著三更半夜的來尋我,是為了殺我的吧?”
淑妃嘲諷道。
“你倒是清楚啊。”梅妃擺弄著自己的鐲子,冷冷的看著淑妃:“這些年,你屢次害我失去聖心。打壓我家族之人,害的他們無出頭之日。這些賬,我早便想與你算了。”
“失去聖心不過是你不懂收斂,至於你家族之人?無能之人何須打壓?”淑妃扶著牆,尋了個位置坐下。
梅妃臉色難看,咬牙道:“現在了你還敢胡言亂語,罷了,與你這等人,說什麼都是無用。今兒個我來,是要送你下去的。”
“是皇後娘娘讓你來的吧?怎麼?她不打算讓大皇子處置我了?她怕了?”淑妃聲音驟高。
梅妃心中一驚,慌了:“你胡言亂語什麼!我與皇後娘娘一向不對付!”
“但是皇後娘娘卻能給你家人一個體麵,你什麼都寫在臉上了,不過,有一件事,你是不知道的吧?”淑妃衝她笑的溫和。
梅妃記得打自己認識淑妃開始,她就一直如此,笑容得體,不失體統,好似遊離在大家之外一般。所以她才討厭這女人!
“是了,你定是不知道的,不然,你這般怕死,又怎麼會來呢?”淑妃擺了擺袖子道:“你今日殺我,來日,皇上必也會處置了你的。”
“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你不過是個罪孽深重之人,偷皇嗣出宮,乃是滔天大罪,我就是殺了你,又能如何?況且,皇上怎會知道是我做的!”梅妃說著,手卻是哆嗦。
拿了準備好的毒酒。
東邊天已漸漸泛白。
趙安靜坐在馬車中,抱著白安安,似隻有這般,方才能讓他安定下來。
白衍看著這夫妻倆,便忍不住彆扭,他就不該應承這事!如今幫了他們的忙,還要看他們這般在他這個外人麵前甜蜜惡心人。
如果白衍生在後世,那大概便是冷冰冰的狗糧吃到飽!
熬了好半天,總算到了行宮後門:“天快亮了,你們還是趕快回去的好。明日一早,我會過來帶大皇子殿下去戶部報道。”
“多謝小郡王。”白安安道了謝,同趙安靜回了行宮中的翠竹軒內。
到了屋子裡,趙安靜崩潰的蹲坐在地上,眼中空洞無神,仿佛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
“夫君?殿下?安靜?趙安靜!”
白安安推了他好多下,他卻是都沒有反應一般,痛苦的捂著頭。眼淚不斷奪眶而出。
仿佛在受極大的痛苦。
白安安看他這樣,也忍不住慌了,忙抱住他,讓他不至於再傷害自己:“趙安靜,你清醒點兒!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這樣一直掙紮了半晌,趙安靜方才真的安靜下來。
整個人似虛脫了一般,頹然的倒在床榻上。
好看的眸中不見絲毫光彩。
白安安無奈,隻得坐他身邊:“到底怎麼了?”
趙安靜沒說話,心中越發的難受。本來,在碰到紅宵宮時,他便十分難受,頭疼難忍,今日見了宮中景物,見了淑妃娘娘,便有些東西呼之欲出。在她最後喊他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