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雪夜清目(1 / 2)

() “這怎麼可能?我從未向外流傳過這詩!”

文安州驚坐而起。

“你若不信,大可差人去市井探聽一二。”

“這事我亦有所耳聞,此詩言簡意賅,意境長遠。早在日前便被青樓胡姬傳唱的到處都是,更有萬花閣的鶯鶯姑娘放言,願與詩中人對飲。

文先生難不成想成這入幕之賓,因而冒名頂替。”

“這詩確實不是我所作。”

眾人聞言瞬間搖頭,斯文敗類,一旁的學子亦覺得麵上無光。

“不過卻是友人所贈。”

“文先生,這樣狡辯又有何意義。”

“我隻是實話說,這詩名《問十九》。我在家行十九,去年今日友人趁興起意,寫了此詩又差人送予我。

前幾日,我因思鄉憶友人,便重寫了這詩,怎可言我盜詩?”

“那你剛剛怎麼不說友人所贈,再者這詩一出,必定揚名。你這友人又是何人?”

提到友人,文安州麵色一沉。

“不可說!”

他和友人相識於微末,隻不過一個早已名揚天下,而他卻還是個教書先生。他不願假借他人之名,來耀武揚威。

“先不說這個,這詩我隻寫過一次。那日,我在書院偏房等崔院長時,落筆寫了這詩。所以我想問下,究竟是何人所盜,還將其外傳了出去!”

“文先生,是一定要揪出一個替死鬼嗎?”

“我隻是希望真相能夠大白。”

“那你是想說,雜役小六子盜了你的詩嗎?”

這話一出,一旁的小六子瞬間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先生饒命呀,我從未下過山,怎麼可能將詩詞傳到外麵?”

說完,他便“砰砰”得,連著在地上扣起了響頭。

額頭混著石子,沾滿了血汙。

文安州看著在寒風中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六子,心有不忍。

“可能是我在哪裡遺失了。”

“哈哈,文先生真是好記性!”

“馮教習,你莫要欺人太甚。”

兩人頓時劍拔弩張,底下的學生目瞪口呆的看著詩會變鬨劇。原本端莊雅正的先生,竟也有如此失態爭執的一麵。

“肅靜!”

院長執著摺扇,重重敲擊了下身前的桌案,接著三言兩語結束了此次詩會。各罰了文安州和馮教習半月的俸祿,並嚴令禁止院內再議此事。

人群如雀散,隻留斑斑血跡。

雜役小六子最後關了院門,落了鎖。

“嗯?”

剛剛院裡好像飄下了什麼東西,不過門已落鎖,天色將晚,他搓了搓手臂,到底沒有重新打開院門。

庭院四方,無雲無月,唯有雪壓枯枝的聲音。

白衣無聲落地,一個人影蹲下身,青絲及地,凝視著身前一寸的血跡。

“旺!”

人影一散。

“老狗,彆瞎叫!”門房老碳頭巡著夜,左手牽著土狗,右手提著壺濁酒。

“再叫,小心狗命不保!要是壞了人家好事啊……”

老碳頭喝了一口濁酒暖身,搖了搖頭,向著遠處走去。

“剛剛好像有什麼聲音?”

“死鬼,不就是你們書院那條老狗嘛!哪天不叫喚一聲,今天這是怎麼了,想我們色膽包天的馮教習,也有怕事的時候!”

“小娘們就是騷氣,快點,自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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