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就是這樣。帕特留斯老師現在狀況惡化的速度很快,我很擔心在我們找出那個暗靈師之前,它可能就會支撐不住。就算找到了,也很難保證就一定能救下老師……”
既然諾亞連《功德簿》都知道,容遠就明白對方是絕對可以新任的夥伴,因此在諾亞問起時,將自己醒來以後的經曆和盤托出,也不隱瞞自己內心的擔憂。
諾亞就一直用那種很沉靜、很溫柔的眼神注視他,仿佛怎麼都看不夠一樣,有時看得容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聽完容遠的話以後,諾亞不禁笑了。
“容遠,其實不必去找什麼暗靈師,你就可以做到。”
“什麼?”
“讓帕特留斯的異變停止,恢複人形,你自己就可以做到。”諾亞說。
“我?這……”容遠不禁為難地說:“可我並不是驅靈師啊!就連達瑪拉——聽說她可能是最強的驅靈師——就連她對帕特留斯老師的現狀都沒有辦法。”
“容遠,你太小看靈念的力量了。”諾亞在容遠麵前的桌子上走來走去,說道:“靈念是什麼呢?它不是刀劍,不是桌椅,不是碗筷,不是這種有具體特征、具體作用的東西,它無形無質,是思想的力量。”
“靈念就像人的想象力一樣,是沒有極限的!你能想到的,你就能做到!”
“禦靈師、驅靈師、安靈師……這些分類,其實就相當於一種限製。它告訴你你是什麼樣的,讓你在潛移默化中更能接受和理解自己的力量屬性,從而在一條特定的道路上更容易發展自己的力量,但同時,它也堵上了通往其它道路的門戶!”
“事實上,靈念性質隻是人的一種偏向,卻並不是決定性的!就好像一個人天生擅長跑步,他在這方麵更容易發揮自己的特長,但同時,難道他就不能唱歌,不能畫畫,不能做飯,不能計算了嗎?當然不是!”
“靈念也是如此!”
“不要給自己戴上枷鎖,容遠!無拘無束、自由暢意,這才靈念最重要的特征!”
諾亞的話如同醍醐灌頂,讓容遠頓時醒悟了過來!
是啊,為什麼說他是禦靈師,他就也認為自己是禦靈師了呢?帕特留斯老師同樣也是禦靈師,但他禦使的是靈劍,而識海之境中的治療之雲明顯應該偏向安靈師的屬性!
諾亞說的這些話,其實帕特留斯之前也有說過。隻是帕特留斯局限於時代和眼界的限製,是在“靈念各具特性、區彆明顯”的這個基礎認知上去理解的,所以他的理解是有誤區的,也使得一直以來向他學習、受到他言傳身教之影響的容遠也被誤導了。
但是,這些東西……諾亞是怎麼知道的呢?它不是剛剛才來到這地方的嗎?
想到這裡,容遠問道:“諾亞,你剛來,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難道前兩天掉入萊恩府內湖中的隕石,不是你嗎?”
從那天以後容遠才開始感覺到諾亞的視線,他一直以為諾亞就是墜落的那顆“隕石”。
“嗯,是我。”諾亞理解容遠的疑惑,笑道:“我到靈域的時間其實比你要早一些——哦,對了,這方世界,我管它叫靈域,因為充滿了靈念的力量。隻不過我被星際之橋甩到了其他的地方,因為感應到了你和《功德簿》,才到這個星球來的。話說回來,你們來得可真晚啊!我都等了好長時間了,再不來,我就要把你們都忘掉了!”諾亞似真似假地笑著抱怨道。
“這個星球以外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容遠好奇地問道。
“嗯……這就難說了。靈域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孕育了很多神奇的生命和不同的文化,我那時候看到了,就想著你要是也在,肯定會喜歡。”諾亞開心地笑著說:“以後有機會,我陪你一起去看啊!”
“嗯,好!”容遠自己想象了一下,也覺得十分期待。隻是現在僅僅隻是瑟瓦肯對他來說都已經充滿神秘了,他還不急著去其他的地方。“對了,帕特留斯老師……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助他?”
這才是容遠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嘛,首先,你一定要有堅定的信念和明確的目標,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這是一切成功的前提。”諾亞神色嚴肅,現在的它還真有一點老師的樣子,“隻要你對有一絲猶豫,這件事都不會成功的。反正很唯心就對了。其次,就要從他的識海之境入手。你能說服他讓你進入他的識海之境嗎?”
“沒問題的,之前為了引導我構建自己的識海之境,帕特留斯老師就帶我進去過一次。”容遠道。
“那就好辦多了。隻要你……”
諾亞將步驟掰開了揉碎了,細細講解。容遠聽得十分認真,不時地點頭。麵前的小家夥正如它自己所說,對他十分了解,也非常清楚他會在什麼地方產生疑問,重點突出,詳略得當,容遠如海綿吸水一樣迅速地吸收著大量的知識,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知識盲點和理解障礙。
夜色已深,室內的燭火跳躍著,將一人一貂的剪影映在窗紙上,顯得格外溫馨。
…………………………
“天亮了!”
諾亞大叫一聲,蹦到容遠的床上,來回跳來跳去,叫道:“該起床了!容遠!太陽曬屁股了!快起床!”
容遠迷迷糊糊地下意識地把被子拉了一下,將自己裹得更緊,咕噥道:“讓我再睡五分鐘……”
“不行!”諾亞湊到他跟前喊到:“你昨天不是和那個叫門羅的小子約好了今天要去執行任務的嗎?睡覺前你自己讓我準點叫你起床的!快起床!彆睡了!起來嗨!Everybody跟我一起嗨嗨嗨~Everybody我要讓你嗨嗨嗨~Everybody跟我一起嗨嗨嗨~Everybody我要讓你嗨嗨嗨……”
它居然還唱起來了!
魔音貫耳,容遠被吵得不行,捂著耳朵在床上滾了兩圈,最後還是直挺挺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