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月最後被儘職儘責的NO.1英雄一路送上了回東京的電車。
歐爾麥特倒是提出乾脆開車送她回去,卻被並不想麻煩他的伊月婉言拒絕。
“請您早點回去休息吧。”紅發少女故作凶狠地齜出尖牙,對待大英雄的態度很是嚴厲,“‘歐爾麥特’隻是職業英雄的其中一人,無法事事周全也是理所當然的,請彆再瞎逞強,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她那副摸樣嚇人不足,可愛有餘,和平的象征卻無話反駁,滿臉訕訕。
話雖這樣說,伊月卻也明白對方估計根本聽不進這樣的勸說,所有的人——包括歐爾麥特自己,都對第一英雄這個身份看得過重,這除了令他身上的負擔越發沉重以外沒有任何好處,令伊月感到很不讚同。
但這也是現在的她所無可奈何的。
如果歐爾麥特不是這樣堅定到固執,無人能夠說服,他也就不會是NO.1英雄歐爾麥特了。
世上所有無奈之事,前因後果總像這樣一環扣著一環,最後纏成一團亂麻,解無可解。
伴隨著種種新的相遇與對過往的無奈,夏日就這樣在轉瞬間徹底結束。
等到10月中旬的期中考結束,冰帝中學部的三年級學生之間仿佛一夜之間洋溢起了一種不沉靜的氛圍,學生們偷偷嬉笑,竊竊私語,像是預兆著什麼值得激動的大事將要到來,許多人的麵上都浮現出遮擋不住的期待神色。
“不過是修學旅行,這些家夥也太大驚小怪了。”
學生會長比往日要稍稍溫和的語氣,多少說明了一些問題。至少跡部嘴上說歸說,實際上卻全然沒有要乾涉的打算。
三年級生翹首以盼的修學旅行,是他們在國中時代最後一次集體出遊,也在真正進入高強度的升學季之前最後一段輕鬆的時光。
冰帝學園例年都將時間定在期中考之後,11月的文化祭之前,在各大中學中算是比較遲的一批,不過相比起大多數學校國內四天三夜的旅遊行程,冰帝則大有不同。
今年據說是包機直飛太平洋上的度假海島的。
“上一屆是不是去了人工都市I島?”
被親爹約談後很是萎靡了一陣子的伊月軟綿綿地趴在課桌上,“今年隻是南國度假海島的話,應該不少人都經常有機會去吧?雖說是修學旅行,但也沒什麼太新奇的嘛……”
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在她身上少見的喪氣,似乎對修學旅行並沒有多少期待之情。
聽了這話的忍足痛心疾首地朝她搖搖頭。
“話不是這樣說的,鬼島同學。”
推了推自己那根本沒什麼度數的平光鏡,鏡片反射出一片白光,他循循善誘,“你想一想,平時都規矩的穿著製服的同學,突然一改往常熟悉的形象,換上露出度高的泳裝,難道不是煥然一新很有新鮮感嗎。特彆是海邊,簡直是王道的青春一頁了,女孩子的比基尼一向都是賣點啊……”
“可是我聽說速水同學她們都不打算穿比基尼。”伊月以同班的女生舉例,無情打斷對方的妄想。
忍足一時語塞,梗了一會才有些底氣不足地說:“……總有人穿……”
伊月對此表示質疑。
她語氣平淡,瘋狂給忍足潑涼水:“而且我也不會穿比基尼。”
“……”
忍足侑士真想和這人說,你穿什麼關我啥事啊,他也就是隨口說說,並沒有真的很想看少女比基尼啊……嗯,好吧,其實還是有一點點想看的。就一點點。
於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多問了一句:“那鬼島同學修學旅行打算帶什麼樣的泳裝?”
伊月斜了這眼鏡仔一眼,懶洋洋地吐出幾個字:“如果是我的話……學校的連體泳衣吧。”
忍足的臉上仿佛寫著“大失所望”幾個大字。
他總覺得鬼島伊月這人今天有些古怪,特彆是在提到修學旅行時,明顯進入了一種喪氣模式,就是特彆的提不起勁來。
“不對,這不是關鍵。”大阪人從對方毫不留情地打擊中回過神來,驚覺一唱一和間對話已經偏離了最初的主旨,於是趕忙補救,“重點是修學旅行能夠看到平常熟悉的人陌生的一麵,鬼島同學不覺得很令人期待嗎?”
伊月托著下巴思考了一下。
平常熟悉的人……
她視線轉了一圈,落在了一邊的跡部景吾身上。
陌生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