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英每一年新生的入學典禮都會在學校的禮堂內舉行。
每到這時, 氣派非凡的的禮堂內就會烏壓壓坐滿了老生新生, 台上還有一排教師正襟危坐, 衣冠楚楚, 滿麵嚴肅,看起來的確有那麼些老牌名門高中的樣子, 頗為氣派。
據說是由於根津校長並不喜歡太過隆重的儀式的緣故,平常的全校集會一般隻會在操場上臨時搭建演講台,每個班級戰成一列,湊合著就算是走了過長,實在簡陋得叫人心酸。
除掉每一年的開學式外,就隻有舉辦畢業式時才會使用這個設備齊全的大會場,被稱作是一個雄英生三年最多隻能進四次的神秘領域。
而英雄科學生的機會則比其他科的學生還要更少。
就好比今年的英雄科一年級A班,在入學當天就全員被狠心教師拖上了訓練場,直接跳過了難得的入學儀式, 令新生所在的方陣出現了一大塊豁口, 夾在整齊地學生隊伍中,異常地引人注目。
幸村精市身在一年級普通科的隊伍之中,一直留心注意著英雄科方麵的動靜。他在人群中仔細尋找了數次,卻始終沒有看到想要見到的那個人的身影, 不免一時失望, 心情低落起來。
他表現得直白, 卻並沒有引起多少注意, 隻因為像他一樣關注著英雄科的人委實不少。
儘管雄英的普通科對於成績要求極高, 卻仍然有大批學生在英雄科考試失利之後, 轉而投向普通科——雖然極少有先例,但雄英內部學生的轉科機製一直被寫在招生簡介當中,在英雄科考試落第的學生看來,這或許可以算得上是最後的機會,從來不乏有人勇於嘗試,試圖抓住這根代表希望的蛛絲。
不管是在校外還是校內,雄英英雄科的學生永遠都備受關注。
“英雄科居然連開學典禮都不參加的嗎。”
新生之中已經傳出了這樣的小聲議論。
幸村不禁輕輕皺眉。
另一邊,一群老生斜眼看著,互相交頭接耳,眉目傳音,一時間會場內眼色亂飛,眾人壓低了嗓音竊竊私語,彼此神色中都透出一股了然。
‘噯,今年1-A擔任教師是誰?’‘看這情況還能有誰,謔,去年英雄科那個班不也這樣?’
提問的人就發出一聲長長的‘哦——’。
臉上已經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嘴裡還要假模假樣地加一句:
哇,看來今年的一年級生很危險嘛。
這話說得其實是很有根據的。
去年雄英內部出了件大事——英雄科一整個班級集體被退學,眾多學生和家長上門質問抗議,卻仍然沒能改變最終的結果。
這事兒無異於在校內投下了一顆炸彈,在學生之間引起了爆炸式的探討。作為彪悍到辭退了整整二十學生——還是不管放到雄英外的哪所學校,都能混得上精英稱號的那種優秀學生——的教師,相澤消太的大名經此一役在學生內部廣為流傳,說是聲名大噪也不為過。
見到今年的1-A班集體缺席,有熟悉相澤的人已經擦到了部分真相,不免對這個班級內的學生產生了些許同情。
看來這位鐵血又鐵腕的強人,沒有繼續留在二年級任教,而是轉戰新的學年了。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如果說二年級的學生還帶著點曾經和魔鬼教師擦肩而過的自危,三年級的學生目光中流露出的,就隻能說是純粹的同情了。
這一屆三年級英雄科的學生在成長過程中,沒有遭遇二年級的學弟學妹們那樣的坎坷,領頭幾人都屬於晚成型,前期不顯,後期實力強勁而穩健,又與其他科的同學關係不差,因此整個三年級都有意無意地散發出一種平和地佛性氣息。
隻有尚且對學校諸多八卦一無所知,既興奮於新生活的開始,又因1-A學生的缺席而倍感困惑的一年級生們,在眾多老生明裡暗裡的注視之下滿腹狐疑,摸不著頭腦。
和自己的同級生們一樣摸不著頭腦的,還有此刻正身處看台下方的伊月。
她被迫在前排正襟危坐。
同班同學們現在正在訓練場上愉快地進行著各項體能測試,而她卻不得不在擔當教師的“威脅恐嚇”之下,獨自一人前往禮堂,等待著上台作為新生代表而發言。
最為過分的是,這個一聽就十分重要的發言,校方竟然也沒有提前給出任何通知,而是突然就被點住腦門,一秒鐘緩衝餘地都沒有地被告知:
“你。對,沒錯,就是你。體能測試你不用現在就去,先跑著去禮堂做個新生代表發言再回來。”
擔當教師的發言令伊月愣在原地,恨不得在腦袋上掛一排問號,以表達心中一瞬間湧起的疑惑滔天。
她忍不住朝對方發出靈魂質問。
“老師您說讓誰去?”
“說你。”
“去乾什麼??”
“新生代表發言。”
“之前有過通知嗎是我漏看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