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靳博彥隨意說的“一次的經驗”,就讓吉喆展開了無儘的遐想,再加上晚上做了極其羞恥的夢,以至於吉喆第二天推著箱子下樓發現靳博彥站在一輛車前等她時,吉喆有些反應不過來。
靳博彥似乎有些不滿意吉喆的發呆,蹙著眉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解釋道:“戴老師讓我送你的。”
換言之,不是我想來的。
吉喆這才回想起昨天買完票確實跟戴老師說過,隻是不知道戴老師居然會把靳博彥派來給她
當司機。
“會不會麻煩學長?”吉喆問。
靳博彥推著箱子往車邊走,聞言頭也不回,“我今天休息。”
吉喆點頭道了一句謝。
等靳博彥將行李箱放好後坐進駕駛台,吉喆才開門上了副駕駛,其實她是想上後座的,但那樣似乎不太好,吉喆考慮了三秒後,最終放棄,閉眼上了車。
吉喆坐下就一動不動了,兩眼望著窗戶不說話,直到靳博彥提醒她係安全帶,她才回神。
“不好意思,剛剛有點走神。”
吉喆小聲道歉後,就從右上方拉安全帶,可拉了半天,安全帶紋絲不動,吉喆正懊惱自己太蠢時,就發現車居然停了下來,而靳博彥直接傾身過來。
然後吉喆又做了一件特彆蠢的事——她趕緊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大概是昨晚做的夢太過真實,真實到讓她恍惚,所以靳博彥傾身過來時,她腦袋裡的第一反應就是他要親她,但問題是她早上起得晚,胡亂刷了牙,連口香糖都沒嚼,她擔心自己口氣不清新...
聽見有人在她頭頂輕笑了一聲,而安全帶“哢”的一聲成功扣好後,吉喆才意識到自己又犯了傻,隻能低頭裝起了鴕鳥,但靳博彥並沒有就此放過她。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重新啟動汽車後,靳博彥突然好心情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但這句話一說出來,就讓吉喆想找個地縫鑽一鑽,她真沒有特彆想接吻的意思,能彆誤會她嗎?
吉喆半天沒說話,隻是一個人默默看向窗戶,靳博彥大概也察覺到自己的玩笑開過頭了,於是主動打破沉默問了一句,“你吃飯了嗎?”
說到這個,吉喆的按按肚子,裡麵空空如也。
“沒來得及吃。”
昨晚睡太晚,導致今天起不來,下午2點的飛機,她10點鐘才醒,哪裡有時間吃飯。
“小格子裡有吃的,想吃自己拿。”靳博彥抽空指指手套箱說道。
吉喆這會確實餓了,去機場至少一個多小時,根本沒有時間吃飯,所以她伸手拉開了手套箱,裡麵吃的挺多,但亂翻人家的東西不禮貌,吉喆隻拿了兩個最外邊的小蛋糕。
靳博彥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裡麵有酸奶。”
這麼乾吃確實容易渴,既然主人一句開了口,吉喆伸手開始在小格子裡扒拉,最後在最裡麵還真拿出了一個玻璃瓶裝的酸奶,可等她看清酸奶外包裝,就有些驚訝,打開喝了一口,果然還是熟悉的味道。
“這個酸奶挺好喝,你在哪裡買的?”吉喆裝作隨意般問了一句。
靳博彥想了想,回答:“醫院附近的超市吧,不記得了。”
吉喆又喝了一口,低頭回答:“哦。”
再後來,汽車裡沒人再說話,靳博彥專心開車,吉喆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一個小時後,靳博彥的車開到了機場的地下停車場,吉喆拿手機看了一眼,離登機還有兩個多小時,時間綽綽有餘,但當她拉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時,隻聽“叭”的一聲,車門再次鎖上了。
吉喆疑惑得看向靳博彥,他靠在靠椅上,眼睛看向前方,似乎有話說。
“你回來這麼久,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吉喆的心咯噔一下,她回國一周多時間,跟他也見了幾次,但兩人之間的對話僅限目前,壓根沒涉及到曾經,吉喆不否認自己一直在逃避,但此時被他直截了當地問出來,吉喆知道是她該麵對的時候了。
“對不起。”
吉喆深吸一口氣,努力吐出埋在心裡多時的話,當初是她錯了,是她對不起他,是她違背了兩人的承諾,她願意承擔一切的後果。
靳博彥閉閉眼,麵上有一閃而過的失望,“我不想聽對不起。”
吉喆低著頭不吭聲,他不想聽,但她隻想說這個。
兩人靜靜地在車廂裡坐了十分鐘後,靳博彥開了車鎖,“我送你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