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靳博彥, 心裡卻很忐忑,她不知道靳博彥會不會已經有了女朋友,不確定他半個多月前問她能不能留下來這件事是否有時限,更不確認,她到底還在不在他未來的計劃以內。
靳博彥沒說話,鬆開手,從小拳頭上拿開就往屋裡走。
吉喆生怕他進去就關門, 靳博彥前腳進, 她後腳就跟了進去,關好門後靠在門上防止靳博彥把她推出去。
靳博彥看著她的動作沒管她,徑直去倒了一杯溫水,喝完後, 又去臥室找了衣服往浴室走。
對於靳博彥這種無視的態度,吉喆並沒有驚訝,畢竟這樣的態度對於她來說, 已經是最好的了。
等確定靳博彥已經開始洗澡, 吉喆偷偷去門外把自己的箱子拿進來放在客廳裡。放好後她認真打量起靳博彥的家,這間房子的格局跟她自己的家呈相反的方向, 但麵積,房間設計都是一樣的,隻是與自己家粉粉/嫩嫩不一樣, 靳博彥的家除了黑白灰就看不到彆的顏色, 甚至多餘的擺設一點都沒有, 更可喜的是沒有一絲女性逗留過的痕跡, 有了這個認知,吉喆咧開嘴笑,轉身打開鞋櫃想給自己找一雙拖鞋。
靳博彥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朝門邊瞥了一眼就看到吉喆跟個小孩似的坐在地上。
看見他出來,吉喆小聲問,“這個是誰的?”
靳博彥看了她手裡的粉紅拖鞋一眼,什麼都沒說,直接去了房間。
吉喆得不到答案不甘心,於是像隻小狗似的湊近鞋子聞聞味道,摸摸觸感,最後確定拖鞋上除了新鞋特有的塑膠味,鞋麵沒有任何臟的痕跡,又在鞋底的角落位置發現一個不起眼的嶄新標簽,才確認這鞋子還沒被穿過,於是她脫了自己的白球鞋,直接換上了粉拖鞋,走了兩步發現鞋子合腳又舒服,這下子心情又好了,踢踢踏踏就往臥室去,但剛走到房間門口就看到靳博彥躺在床上已經睡熟了。
吉喆小聲走過去,慢慢坐在床頭邊的地毯上打量那張朝思暮想的臉,五年沒見,歲月對這張臉很溫柔,除了輪廓變得更加鮮明,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沒有任何變化。
好多年沒有見到他,即使回來了她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打量他,此時能這樣與他麵對麵,吉喆想,這大概就是幸福的定義吧。
過了五分鐘,耳邊除了緩慢的呼吸聲,靳博彥沒感覺到任何的動靜時,他慢慢睜開了眼睛,此刻吉喆趴在床沿已經睡著了,而她的拳頭又回到了他的手心,隻是此刻她冰涼的手已經被他捂熱。
其實當她出現在他家門口的時候,他的心就不爭氣地徹底原諒了她,等了這麼久,他不就是一直在等這個毫無防備睡在他身邊的女人嗎?隻要她回來,隻要她能回來,他彆無所求。
一晚沒睡,再加上時差問題,吉喆醒來的時候,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她朦朦朧朧睜開眼睛就發現天已經大亮,而自己的脖子下居然有一隻手臂,轉過頭來就對上了一雙清冷的眼睛。
吉喆呆呆地看著麵前的人,有點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裡,於是她做了一件讓靳博彥特彆無話可說的事——張嘴直接咬了他的手臂一口。
靳博彥蹙著眉頭,一臉的嫌棄。
確定了靳博彥的真實性,並且清醒了大半的吉喆卻笑了,“靳博彥,早上好。”
靳博彥想拉出自己的手臂,但被吉喆死死的壓住了。
“我沒見過像你這樣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女人。”靳博彥忍不住說道。
吉喆一想,自己擅自闖到他家來,擅自拿了他家的拖鞋,還極有可能遵從內心迷迷糊糊爬了他的床,可不是臉皮厚?於是也不否認,笑嘻嘻地回答:“遇見這樣獨一無二的我,你真幸運。”
靳博彥不想跟她貧嘴,使出更大一些的力氣,想讓自己的手臂從吉喆的束縛中解脫出來,但吉喆卻像狗皮膏藥一樣,舍棄了手臂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
“靳博彥,你想不想我?”
不等靳博彥回答,吉喆接著說道:“我在國外的每一天都在想你,想你在做什麼,會不會怪我,會不會摟著彆的女生親吻,會不會帶她去酒店...想到後來,我身邊所有人全變成了你的臉。”
說到這裡,吉喆放開靳博彥看向他的眼睛,“這幾年,你也是這麼想我的嗎?”
靳博彥目光沉沉地看著吉喆,內心很動容,嘴上卻否認道:“我怎麼會想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吉喆噗嗤一聲卻笑了,突然問道:“酸奶是哪裡買的?”
上次在他車裡喝到的酸奶是她在國外一直喝的,剛回國那幾天她還特意在附近大大小小的商店找過,並沒有賣的。
聽到“酸奶”兩個字,靳博彥的目光有一瞬間的躲閃,而這躲閃恰恰被吉喆發現,她早就猜到他去國外看過她,現在終於確認了。